霍渡見宴珏對他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心裡非常不爽。好在霍渡同志善于開導自己,宴珏不理他是吧,越是不理他,他就越要在宴珏面前晃悠,到時候不一定是誰更不爽。
于是也很擅長實踐的霍渡同志放下手裡的吃的,扯了兩張濕巾擦了擦手,走到宴珏旁邊,非常刻意地擺了一個帥氣的站姿,笑容燦爛,道:“好久不見,宴上校,我們這什麼都能修。”
範烈聽到霍渡張嘴就知道胡扯,冷汗直冒,他可不敢在宴珏面前吹牛皮,趕緊伸手扯開霍渡,臉上堆笑:“XF16型号的我也沒什麼把握,得具體看看。”
“嗯。”宴珏從包裡把裝有終端的盒子拿了出來給範烈,無視了霍渡。
安路也站起來打招呼:“宴上校,午好。”
宴珏朝安路點頭示意。
被無視的霍渡心中的不爽加倍,想繼續叨擾宴珏,卻被範烈拉到一邊。範烈放下宴珏遞給他的盒子,繞到了桌子後面,按着霍渡的肩膀,将他的上半身壓低,咬牙切齒對霍渡小聲說道:“擦擦你臉上的沙拉醬!”
霍渡伸手摸了一下:“卧槽!”他剛才就是頂着一張沾有沙拉醬的臉耍帥的,縱使霍渡臉皮再厚,此時也覺得尴尬,趕緊背過身去拿濕巾擦臉。
安靜的房間裡,傳來一聲突兀的輕笑——宴珏在笑他!
霍渡的臉一陣紅一陣白,太丢臉了……太丢臉了!
範烈和安路裝作沒聽到,低頭不知道在忙什麼。
霍渡擦完臉轉身看宴珏,企圖用眼神質問他。
不愧是為人坦蕩的宴珏上校,笑完人後絲毫沒有掩飾的意思,甚至嘴角還帶着沒有收回去的笑意。盡管那隻是一抹很淡的笑意,卻是宴珏難得一見的表情,像是嚴冬裡吹過了一縷暖風。霍渡輕咳一聲,拉開一張椅子,裝作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樣子跟宴珏搭話:“宴上校,坐這邊。”
宴珏穩步走了過去,但沒有坐霍渡給他拉開的位置,而是坐到了旁邊的椅子上。
霍渡輕輕一笑,沒浪費自己拉開的椅子,直接坐下,托着腦袋跟宴珏說話。
“宴上校,你怎麼也用這個型号的終端?”
“也?”宴珏側目看他。
“我也有一個,不過……”霍渡想說壞了,但是一想到他把壞了的終端高價賣給範烈,覺得有些不妥,于是指了指範烈,“不過賣給他了。”
宴珏點頭。
霍渡:“宴上校今天自己來的嗎?”
宴珏:“對。”
霍渡:“開車來的?”
宴珏:“是。”
霍渡:“今天不用工作?”
宴珏:“午休。”
霍渡舉起一塊炸雞:“要不要吃點,還有好多。”
宴珏些許不耐煩地看着霍渡,語氣冰冷:“不吃,閉嘴。”
他說這話時,就像是那天在聖杯園的語氣,簡潔卻威嚴。這話要是是對其他人說的,可能就立馬乖乖照做了,可偏偏是對霍渡說的。霍渡挑眉,露出一個有些惡劣的笑:“宴上校,我是帝國的公民,享有發言權,而且我也不是你手下,不用聽你的。”
宴珏:“……”
霍渡又拿起一塊炸雞:“真不吃?”
宴珏收回了視線:“不吃,熱量太高。”
霍渡聽完,低頭打量起宴珏的腰身。宴珏寬肩窄腰,雖不失力量感,但明顯肉不多,腰細得感覺兩隻手就能掐過來,西裝褲下露出了的腳踝纖細,不難看出這具身體的主人身上沒有絲毫贅肉,簡單來說就是太瘦了。霍渡剛想說宴珏不用減肥,一擡眼就見宴珏正在瞪他。
霍渡的反射弧繞了赫爾墨斯帝國半圈,終于在不經意間看到宴珏脖子上戴着的氣味阻隔項圈時到站了,他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正在做什麼,臉“唰”一下紅了,他擡手撓了撓臉掩飾尴尬,小聲道:“不好意思,不是故意的,我去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