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德裡道:“我這就讓他走。”
他指了指下樓的方向,對霍渡說:“你先走吧,别忘了我跟你說的。”
霍渡反應慢半拍地點點頭。
回了宿舍,裡歐和菲斯洛在霍渡的宿舍支了張桌子,擺了滿滿一桌吃的。
本來他們還想着要不要叫其他人一起來吃,結果他們四處看了看,發現其他人都不在。
今天上午訓練結束前,教官通知他們,明天巅峰隊的人會來潮汐基地,基地要提前準備一下,還會占用訓練場場地,所以今天下午和明天一天都不用訓練,由他們自行安排。後來不知道誰又說,下午巅峰隊的人就會過來,所以其他人基本都跑去看巅峰隊了。
菲斯洛問裡歐:“你要不要也去看看。”
裡歐道:“沒事,反正明天都能看到,不差這一會兒,咱們吃飯。”
菲斯洛開了瓶酒,給他們三個一人倒了一杯,道:“難得這麼豐盛,咱們幹個杯?”
裡歐點頭同意,道:“行啊,那氣氛都到這了,不說點什麼?”
他們把視線轉向了霍渡,等着霍渡起個頭。
霍渡還有些魂不守舍,心裡還惦記着宴珏要去相親這件事。他舉起酒杯,随口應付:“那祝咱們一切順利?”
菲斯洛晃了晃手指,“你這不夠細節,還是我開個頭吧。”
他清了清嗓子,“希望我們都能加入帝國軍隊,我,菲斯洛,再在幾年後順利退伍,得到一份穩定的工作,從此過上吃穿不愁,也不用努力的養老生活。”
霍渡笑着調侃道:“确實夠細節。”
裡歐也跟着舉起了杯子:“希望我能加入巅峰一隊。”
巅峰一隊是巅峰隊中最強的那個小隊,也是當年霍渡所在的隊伍。
這個隊伍是霍渡曾經創辦的,但現在的隊伍裡不再有他曾經的隊友,也沒有他。
雖然霍渡心理承受能力很強,穿越後也适應得很快,但要說霍渡對他原本的時間沒有一點留念必然是假的。
對于霍渡來說,現在的處境就像是本來在玩一款遊戲,等級已經練得很高了,遊戲的資源和财富也攢了特别多,結果突然存檔被删了。
如果他沒有穿越的話,那他之後在軍隊裡的地位一定會更高。霍渡對自己很自信,他覺得自己說不定都能當上帝國元帥。
但如果他沒有穿越的話,那他這會兒早就死了,真正的成為了赫爾墨斯帝國的曆史。也不可能認識範烈、裡歐、菲斯洛他們,更不可能遇到宴珏。
想到這,霍渡突然一陣煩悶,他又想起來宴珏要去相親了。
裡歐和菲斯洛都在等着霍渡說話,兩個人四隻眼睛巴巴地盯着他,他們也沒催霍渡,就安靜地等着。
霍渡擡眼看向他們,淡淡一笑,伸手和他們碰杯,道:“那祝我們夢想成真。”
菲斯洛撇撇嘴:“你憋半天就憋出個這?”
霍渡喝了一口酒,道:“沒辦法,肚子裡沒什麼墨水。”
裡歐拍了拍霍渡的胳膊,問道:“那你夢想是什麼?”
霍渡朝他擠眼睛,道:“當然是發财了,然後再娶個漂亮老婆。”
菲斯洛拍桌子,道:“我靠!你這麼貪心!我都沒好意思說我要娶個漂亮老婆。”
霍渡攤手,道:“這說明什麼,說明我比你敢想。”
這頓飯吃得熱鬧,他們喝酒喝到了晚上。裡歐和菲斯洛都喝得暈乎乎的,兩個人跌跌撞撞地回了宿舍。
關門前,菲斯洛扭頭對霍渡說:“明天見,霍渡。”
裡歐揮了揮手:“拜拜,明天一起去看巅峰隊。”
宿舍門關上,霍渡又坐回了桌前。他面前的酒還剩下半瓶,猶豫了一會兒,霍渡仰頭喝了下去。
-
宴珏晚上打算離開辦公樓時,突然收到了一條來自霍渡的消息。
霍渡:“宴上校,我去辦公樓了。”
宴珏微微皺起眉,剛想回複,辦公室的門便被推開,霍渡大步走了進來。
宴珏:“……”
他看着霍渡向他走來的身影,說道:“你已經到了才發消息,還有什麼意義嗎?”
霍渡眼中帶着笑意,道:“有意義啊,宴上校你知道了,這樣就不算‘擅闖’了。
宴珏:“…………”霍渡怎麼能有這麼多歪理。
随着霍渡的走近,宴珏聞到一股很濃的酒精味,他的眉頭皺得更深,“你喝酒了?”
霍渡已經站到宴珏旁邊,他靠在桌沿上,一隻手撐着桌面,另一隻手用拇指和食指比劃了一個極小的距離,“就喝了一點點。”
宴珏顯然不信霍渡比劃的那一點點,“你過來幹什麼?”
霍渡彎下身子,與宴珏對視,道:“來找人。”
宴珏:“找誰?”
霍渡輕聲道:“找我的Omega。”
宴珏的語氣依舊平靜:“做夢呢?這裡哪有你的Omega?”
霍渡搖了搖頭,“肯定有,不然我怎麼能聞到我的信息素味。對吧,宴上校?”
宴珏:“………………”
他已經能确定霍渡是喝醉了,而且還醉得不輕。如果他現在清醒,是絕對不可能說出這種話。
宴珏冷哼一聲,調侃道:“你難道是聞着你的信息素味過來的?”
霍渡笑得放肆:“哈哈哈哈哈當然不是,我又不是狗,鼻子怎麼可能那麼靈。”
宴珏表情僵硬:“………………”
他真的不想再理這個醉鬼。
霍渡笑得差不多了,又靠近了一些,低聲說道:“其實,我是想見你才過來的。”
宴珏被霍渡一句直白露骨的話驚得心裡一震,他眼神微微顫動。
突然,霍渡湊到了宴珏脖頸旁,低頭聞了聞。他眉頭皺起,語氣變得嚴肅,還夾雜着明顯的醋意:“奇怪,你身上怎麼有别的Alpha的信息素?”
宴珏想起了今天下午的時候,他和安路一起去看安嘉尼,信息素就是那時沾上的。可是從那時到現在,已經過去四五個小時,霍渡居然還能聞到。
果然是狗鼻子。
宴珏擡手想推開霍渡,讓他别在自己身邊礙事。卻不料,他的手剛一伸出去,就被霍渡伸手抓住手腕,不論宴珏怎麼用力都掙不脫。
宴珏冷聲呵道:“松手。”
霍渡裝沒聽懂,不僅沒有松開手,反而調整了一下姿勢,順勢将宴珏圈進了自己和辦公椅之間。
宴珏面無表情地看着霍渡,說:“松手,出去。”
霍渡依舊裝沒聽懂,他垂下眼眸,俯視着宴珏,說話的聲音好像十分委屈:“宴上校,你身上我的味道也變淡了。”
“臨時标記的效果本就最多持續一周,現在味道變淡了也很正常。”
宴珏覺得自己也是閑得慌,居然正在跟一個醉鬼講道理。
隻是醉鬼并不講道理,霍渡沉思幾秒後開口:“哦,那就是該補充一下了。”
濃烈的酒氣混着槐花味撲在宴珏的臉上,他頓時心頭一驚,“你要幹……唔……”
霍渡咬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