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回檔,沈灼所吸收的情緒徹底消失,祂雖然完成了周期,卻因為吸收到的力量都被消除,最大程度的被限制,無法再進行下一個周期。
沈亦懸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床上自閉的果凍球,問:“你還可以變成人麼?”
果凍球不說話,保持沉默。
“怎麼了?”沈亦懸不是很能理解,不是都消除負面情緒了麼?
他捧起沈灼,捏了捏沈灼軟乎乎的身體,皺眉:“還是不舒服?”
沈灼總算開口了,委委屈屈地說:“才不是……”
“那是因為什麼?”沈亦懸眯起眼睛,回憶了一下在夢裡所發生的事。
他“啧”了一聲,“難道你很在意我拒絕你麼?”
“不是。”沈灼頓了頓,“一點點。”
不管到底是不是,沈亦懸都覺得,自己應該解釋一下。
相戀的戀人之間,誰會不期待做些更親密的事呢?緊緊隻是對視,都能感受到一股灼熱的感覺吧。
他垂眸,在表達感情這件事,對于他來說,是一個沒怎麼接觸過的盲區,很多難為情的話,在剛開始,沈亦懸說出來時不會感覺有什麼不對勁,反應過來之後才會覺得尴尬和害羞。
不知什麼時候開始,他的直白和遲鈍消磨在了時間的長河裡,越是體會到情與愛,越是發覺,原來主動向戀人開口說情話,是一件多麼羞澀又美好的事。
所以,這次他醞釀了很久。
就在沈灼認為,祂聽不到沈亦懸的下文,慢吞吞地說話時:“算了,親愛的,隻要你親親我,我就……”
“我拒絕你并不是因為我不想。”
沈亦懸的睫毛很長,長得好看的人或許都有這樣的優點。但落在沈灼眼裡,沈亦懸身上哪裡都是寶,哪裡都是别人無法企及的英俊。
每當沈亦懸情緒低落,或者需要思考、梳理自己的情緒時,長長的睫毛就會垂落下來,“隻是當時的情況,我很害怕你會……因此被負能量控制,我很怕你會再次離開我。”
“那時候已經沒有心思想别的了。”他緩緩道,“而且,我對這種事情隻有理論知識,沒有任何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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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的理論知識,還是初中生物老師教過的男女的生.殖系統,性.啟蒙也不過是課上了解到的男女之間繁衍的簡單、刻闆的概念。
直到與沈灼認識之前,他始終把課本裡視性.行為為繁衍本能的知識印在腦子裡。
再加上,他的家庭實在太塑料,父母像是形婚,誰也不愛誰,結婚這件事隻是雙方看的順眼,為了繁衍下一代而做出的選擇,可身為下一代的沈亦懸生出來,他們卻像是完成了任務,分分鐘就抽身而去,留下沈亦懸形影單隻地生活在空寂的别墅裡。
性是沒有愛的,隻是一種原始的本能,在這之前,沈亦懸始終這麼認為。
相愛的人會結婚生子,不愛的人也可以結婚生子,難道說愛情隻是一種假象,實際上都是為了繁衍?
直到現在,沈亦懸開始體會到這種感情,明白與戀人親熱并非源于性.沖動,隻是表達感情的形式,沈亦懸覺得自己錯得離譜。
沒有被愛過的人,原來對感情本身存在這麼多偏見。
說話間,手裡的果凍球逐漸變成一個成年男性的模樣,長發飄飄,雙手結實地抱住沈亦懸的後背。
沈亦懸愣了愣,回抱祂的後背,笑了下,“你在安慰我?”
“嗯,希望你不要再傷心了。”沈灼埋首在他肩窩,一如往常地亂蹭,似乎希望通過這些日常的肢體接觸,幫助沈亦懸緩解滴落的心情。
原主的身高顯得太嬌小脆弱,沈亦懸内被圈在懷裡,隻得微微仰着頭,頭頂的燈泡光照亮他的臉,燈光其實不算很亮,但他覺得很刺眼。
沈亦懸偏頭靠在耳邊毛茸茸的腦袋上,閉上了眼睛,享受此刻的安甯。
半晌,他的手往上撫摸,勾住沈灼的衣領。
他輕聲說:“沈灼,我們做吧。”
縮在他身邊的沈灼猛地擡起了頭,整張臉都是紅的,沈亦懸臉上沒什麼表情,耳朵卻和沈灼的臉一樣,紅的滴血。
他的手從沈灼的T恤下擺伸進去,微微掀起來。
沈灼本身就是半透明,衣服被掀起來之後,滿身的紅暈幾乎給祂身後透出的昏暗畫面鍍上一層漂亮的橘紅色。
沈灼沒有阻止他,隻是垂着腦袋看着他的手,一點點埋沒在自己的衣服下面。
“算了,我自己來,親愛的你真的好慢。”沈灼埋怨一句,說着要脫衣服,實際上手一伸就把衣服撕爛了。
沈灼沉默,他百來塊買的T恤,雖然不是特别貴……
不過現在并不是糾結衣服的氣氛,沈灼粗暴地“脫”了衣服,湊過去與沈亦懸擁吻,可實際上兩個人都是毛頭小子,全靠摸索。
好在事情進展得很順利,攀升的愛.欲在難舍難分的親吻中逐漸占據上風,很多事情已經是本能在控制,水到渠成。
兩道一深一淺的陰影暧昧交疊在一起,粗重的喘息交融在一起,沈灼失去理智後,怪物吸食情緒的本能都激了出來,祂原本努力克制的食欲和愛.欲,都在吸收了沈亦懸身體中同等的無盡愛意後,同時達到了最高處。
祂張嘴咬食物似的咬沈亦懸的脖子和嘴唇,臉頰也沒放過,一眼望過去,滿身牙印一覽無餘。
快感持續不斷,沈亦懸略顯疲憊地半瞌上眼,感受着沈灼的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