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懸穿越而來的第四天,他借着抓沈灼的由頭逃了腎做的午飯,連帶着晚飯也隻吃了一盤水果。
晚上,他躺在被子裡,脾和失去四肢、虛弱至極的心髒待在他的卧室裡,就在不遠處的沙發上,安靜地守着他,其他三隻克隆人則守在門口。
沈亦懸一開始還擔心心髒會用什麼其他方式告訴其他四個克隆人,他和沈灼之間的事。
雖然對方可能知道的不多。
但是運氣不錯,心髒太虛弱,一直陷入半昏迷的狀态中,也發不出任何聲音,脾生怕祂再被冒充,幹什麼都帶着祂,就差把祂捆在褲腰帶上。
沈亦懸想,必須在祂清醒之前,避開脾解決了祂,如果不能想辦法殺死,就隻讓沈灼再藏祂一次。
這麼想着,沈亦懸看向窗外,思考今晚沈灼什麼時候回來找他。
小怪物在面對他時,其實很沉不住氣,說不定已經偷偷觀察他很久了。
沈亦懸看向落地窗外的夜空。
突然,一股很熟悉的氣息出現,寡淡的香氣漂浮在空氣中,不斷向床上的沈亦懸靠近,沈亦懸察覺,從床上坐起身子,下意識往脾和心髒那邊看去。
黑漆漆的房間裡,昏暗視線中,一個人影歪倒在沙發上,像是失去生機的屍體,坐在祂身旁的人彘也一動不動。
同時,卧室門被推開,發出吱呀一聲清脆的聲響,一道黑影如風一邊席卷而來!
沈亦懸眯了眯眼睛,想要看得更清楚,隻是一眨眼的功夫,黑影變成一個沉重的生物壓倒沈亦懸的身體,兩隻微涼的手緊緊握着他脆弱的脖頸。
怪物的氣息悄無聲息的進入沈亦懸的毛孔、身體,像是一個巨大的面罩,罩住了沈亦懸的臉。
“嗬……”沈灼嘴唇微張,發出怪物的低喝,“你知道的,沒有誰能攔得住我。”
握住脖子的雙手微微收緊,但并沒有讓沈亦懸感到窒息,他的手覆蓋在了沈灼的手背,什麼也沒有做,指腹帶着安撫的意味摩擦着祂的手背,輕聲說:“我知道。”
沈亦懸直勾勾地看着沈灼,他的雙眼黑沉如黑曜石般明亮,說:“你很厲害。”
“你……背叛了我。”沈灼的聲音裡除了冷漠,還帶着源源不斷的憤怒和委屈,祂怪異地笑了下,語調上揚,卻能明顯聽出祂的憎恨之意,“我并沒有傷害你,你卻要逼着我對你動手。”
說到這裡,祂不由自主地收緊手指,沈亦懸一下子被扼住呼吸,下意識用沙啞的聲音念出對方的名字:“沈、沈灼,松手。”
“沈灼?那是誰?”失去記憶的小怪物被心中莫名又嫉妒的情緒操控了大腦,笑容僵住,有些失控地問,“你在喊誰的名字?”
沈亦懸微微仰頭,被掐住的脖子泛紅泛紫,他幾乎發不出聲音,但他仍然沒有阻止沈灼的行為。
“唔!”在他因為痛苦即将閉上眼的前一刻,沈灼像是理智回籠的野獸,猛地松開手。
同時,沈亦懸身上的被子被一根根粗壯的東西挑起,扭曲着鑽了進去,圈住沈亦懸的大腿和雙手,将沈亦懸牢牢固定在床上。
“你為什麼這麼做?”
祂難過不到一秒,語氣變得格外冷漠,“難道你覺得你能對付我麼?”
沈亦懸微微仰頭,說:“你不也想殺我麼?隻是不是現在。或許,等那些克隆人的目的達到時,就是你對我出手的時候。”
“或者……在祂們達到目的之前,也就是不久後,你就會對我動手。”
他平靜地陳述自己的猜測,“你隻是還沒有到出手的時間,并不代表你想和我和平共處。”
沈灼似乎被說中心事,夜色裡,祂的表情扭曲了一下,随後笑起來,“你說得很對,隻是還不到時機。”
可是如果真的隻是不到時候,為什麼……祂會因為對方發背叛感到難過?
明明這個人類隻是很聰明,不斷找機會求生,這是生物求生欲的本能。
祂應該感到憤怒、意料之中,甚至想好反擊的對策,而不是像現在一樣,像個人類,展現出脆弱委屈的一面,半夜爬上他人的床,既不打算殺人,也不打算宣洩憤怒,就怎麼無可奈何地質問對方。
祂陰恻恻地笑了下,半威脅地說:“但你知道麼,問可以殺死你的,祂們傷了你,确實會牽連我……但如果是由我來動手,就沒有怎麼多規矩了。”
“你随時會死在我手裡,”祂道,“因為,你隻是一個渺小的人類。”
豈料,祂的威脅并未起到任何作用,身下這人反而露出一個奇怪的眼神,那眼神像是在看炸毛的貓咪,“你貼近些,我有話要跟你說。”
沈亦懸一如既往沒有起伏的聲音,卻像是潺潺溪水,流動在胸腔那顆劇烈跳動的心裡,撫平祂心中如火焰般騰燒的怒氣。
“我憑什麼聽你的,你是我的誰?”沈灼的無能狂怒就這麼突兀的終止,但祂并沒有任何動作,隻是居高臨下的看着沈亦懸。
祂從下半身探出來的觸手沾着滑膩膩的液體在沈亦懸身上亂蹭,無意識地挑撥着身上單薄的睡衣,似乎想要用力撕扯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