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頌：“……”

李青蘭忽有了小女兒神采：“我夫君便是那次我偷跑出去才遇上的，探花郎，美極了。”

阿頌：“……”

笑笑便是了。

李青蘭知道這些話說給阿頌聽有些過頭，她不在乎。阿頌在乎：“我……”

“你往後若是與她們一道，我也是要惱你的，可眼下你我初初相識，我何苦與你為敵呢？”說完李青蘭還歎了一聲，“父皇兒子衆多，女兒卻隻那麼幾個，還都比我小，我自小是混在皇兄們堆裡長大的，要父皇的話來說就是每個女兒樣，可女兒什麼樣？李青荷或是李青薇那樣？那我甯願沒有。”

阿頌笑笑就好。

“欸，青棠，我方才算了算，你該是二公主才對，對吧？”

阿頌抿着嘴，不點頭也不搖頭，她知道李青蘭自己會自答：“是，回頭碰上她們兩個你就端起你姐姐的範兒來，我是不在宮裡不好教訓她們，你可不能讓她們欺負了去。”

阿頌還是那個模樣，阿頌知道她現在這模樣誰瞧了都惱火，可她隻能這樣，也就是李青蘭沒有覺得她綿軟，又或者覺得也沒說出來。

“那就這麼說好了，二十八我來找你，與你一道去年集。”

阿頌才終于有了些反應：“嗯……公……姐姐，我便不去了吧，婚姻之事自有父皇定奪，我才進宮不久，病也剛好，還是不亂跑的好，多謝姐姐好意，今日匆忙，下次，下次姐姐在來我好好答謝姐姐。”

李青蘭似是沒有預料到她會這麼說，愣了愣，陡然又笑說：“也是呢，你才回來就往外跑，要是叫李青荷和李青薇知道了又要滿城風雨，行，不去就不去了，我和我夫君說，叫杜寒英那厮也莫要心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因快到了午膳時分，李青蘭推脫說家中還有事，便沒有留下來用飯，阿頌笑着拜了又拜，送出門去才停步。

“許司一還沒回來麼？”阿頌一進閣便問紅尾。

紅尾收拾曬了一上午的被褥，說着：“回來了，現下在小廚房呢，姑娘見他？”

阿頌點點頭：“你讓他進來一趟。”

“是。”

許司一在太醫殿泡了一上午，饑腸辘辘地回來又碰上李青蘭才走，他隻好轉到小廚房去，聽紅尾說阿頌找他，手裡的鍋巴還沒吃完便拿着出來了，一出來碰上奴婢們魚貫而入擺飯菜，他仿若新生，手裡的鍋巴也瞬時覺得不香了。

“李青蘭，不清楚，隻知道她嫁了不錯的人家，夫婦二人琴瑟和鳴，舉案齊眉，是一段佳話，怎麼？她也來為難你？”許司一和阿頌說着話，眼睛卻一個勁往那一桌飯菜上瞟。奴婢們擺好飯菜便下去了，這裡從來隻有紅尾伺候。

阿頌說不上來，許多事她都說不上來什麼感覺。

“她說皇帝要為我擇選驸馬，許多人都不敢接，隻有杜寒英求娶，而似乎杜寒英此舉還是得了皇帝指示，她說杜寒英要我出宮去見一面，定在二十八。”

“你答應了？”

“自是沒有，前兩日我被人下藥一事你說有眉目了，怎麼？”

“嗯……”

“吃，太醫殿又不是什麼苦活計，瞧你餓的就跟半輩子沒吃過飯一樣。”

阿頌的挖苦許司一滿不在乎，他吃着，吃盡嘴裡的又說起來：“主要是餓。對，那件事是這樣，你還記得咱們進京路上住的第一家客棧，那天夜裡客棧老闆說咱們出手闊綽，他呢給你換一個好一些的軟枕，那條軟枕我看了，當時不覺得有什麼，藥草味也很平常。那日你沉睡，我開始查這件事，一連幾日無從着手，後來我在侍奉你的奴婢身上聞到一陣奇香，那時隻覺得是那奴婢愛美。”

“直到今日紅尾将你的被褥等抱出去曬洗，我又聞到了那股奇香，才發覺不對勁，便到太醫殿翻看，果然，這其中有問題，客棧軟枕裡的藥草與這一味香草單獨用并沒什麼，可若是先聞了前一味藥草，再聞後一味香草，便可先使人生出夢魇，繼而沉睡，最終就再也醒不來了。”

阿頌聽完沒有太多反應了，許司一知道她心中難掩洶湧與後怕，便不作聲，隻是吃着。忽外頭傳來騷動，有人喊着：“死人了，死人了……”

許司一和阿頌目光一對，許司一先一步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