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發生了何事?”瞧着白司思神色不對勁,她稍加試探。
左右無人,白司思再也不維持姐妹情深的表象,嫌惡地甩開她的手。
“白知微,父親在外尋的人是大皇子之事,為何不早些告訴我。”
大皇子顧稷何等人也,是當今聖上的第一位皇子,更是當今皇後所出,朝堂之上更是背靠儋州舊城,明定的太子。
顧卓軍功再卓越又如何,聖上不喜他已久,日後逃不過削掉兵權當個閑散王爺的下場。
若是沒有顧稷,争取顧卓為夫婿尚可。
縱使顧卓千萬般好,也不如顧稷。
若是她早知道今日顧稷會來白府,她便不會在顧卓面前做開屏展顔之态。
若是此事傳到顧稷耳朵裡,她豈不是成了朝秦暮楚之流。
白知微早就将白司思的表情收在眼底,她眼睛提溜轉了一圈,便想到了主意。
她熱絡地挽着白司思,主動拉着她往裡走了幾步,拉着往壓低聲量道:“這幾日出門在外,我倒是知道點消息,姐姐想知道什麼?”
白司思拉不下臉面,繃着神色:“大殿下為何會來衢州?你可見過他?還有昨日之事……”
“昨日長姐用心接待我回家,還有其他什麼事嗎?我一概不知啊。”
白司思面色緩和了些:“算你懂事。”
白知微接着小聲道:“大殿下,我沒見過……”
白司思以為被耍了,憤憤地甩開她的手:“你什麼意思,耍我?白知微你要搞清楚,你真以為你所做的事無人知曉?若是我将此事捅給顧卓,你說你的婚事還保得住嗎?”
白知微兩股戰戰,明明昨天還在套她的話,這麼快就查到她害過顧卓了?
不對若真是查到她謀害顧卓,白司思絕對不會隻是威脅她,她絕對會做出更過火之事,她猜想白司思隻是抓住了她之前的無知小錯。
“姐姐好說啊,大殿下接到樓蘭公主之後便走了,我的确沒有機會見他,不過……”
見白知微吞吞吐吐,白司思冷笑一聲,取下手腕上的玉镯塞到白知微手裡,“說吧,若是真有可靠消息,我不僅不會将你之前幹的亂七八糟的事告訴他,我日後少不了你的好處。”
白知微擡起手臂,玉镯在陽光下透着水潤的光感,一瞧便價值不菲,狗腿子道:“不過我在鬼峰寨時,見到了樓蘭公主,明白了什麼叫翩若遊龍婉若驚鴻,顧稷已經和她在長留山中相處了幾日,也不知是不是被迷得神魂颠倒。
誰若是取了樓蘭公主,豈不是得了樓蘭兵力相助。
雖說如今天下已定,但周遭蠻夷并不太平,都想扯下大晉一塊肥肉來。
這樓蘭公主可是個香饽饽。
姐姐,你說這……可怎麼辦呐。”
她一回頭白司思慘白張臉,捏緊袖擺咬牙切齒道:“樓蘭不過蠻夷小國……我大晉何須借她的兵……她如何能做皇妃的位置。”
白知微道:“借不借兵這個隻是題外話了,隻是這公主确實貌美……若是我是皇子,我也娶……”
白司思氣急敗壞道:“閉嘴。”
白知微歪着腦袋委屈道:“雖是自幼便看多了美人,我見了這公主都生出幾分豔羨來,更不論大殿下和她朝夕相處幾日。”
白司思捏着袖口發緊,喃喃道:“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白知微佯裝未發現她的異常,拍拍手:“若是顧稷還未動心,如今可是好機會,若是姐姐你當真動心,我可以幫你……還是不想這些了,我還是找母親學規矩去,莫要丢了咱們白府的臉面。”
白司思狐疑動容,心亂如麻道:“母親在前廳忙着,恭候迎接貴客,哪有什麼精力管你,你會這麼好心幫我?你能有什麼辦法?”
白知微裝模作樣的環顧一圈,神神秘秘道:“我的好姐姐,我難道還不知道我們一榮俱榮的道理,來日我們真成了皇妃,在若大的建邺,我們還能有個幫襯。”
聽到白知微掏心掏肺一番,白司思已經信了七八分,道:“說來聽聽?”
白知微親昵貼近:“這梁洛嫣有何俱,隻要你牢牢拿捏住殿下,隻要他的心在你這,何愁其他,今日不是有花燈會嗎,到時候安排一處鵲橋相見……”
白司思越聽越高興,滿意地點點頭:“還是你鬼點子多。”
她長長呼出口濁氣,見白司思信了她的主意。
她的目的是梁洛嫣不能中藥,還要安全出去衢州。
白司思想要顧稷,那她便幫忙,白司思的注意總不會在梁洛嫣的身上了。
先告訴梁洛嫣的貌美早些挑起白司思的嫉妒,讓她順着她的計劃走,她把握主權。
“小姐,夫人喚你過去。”方才去而複返的侍女春桃站在十步之遙的地方,知道她們有事商議壓根不敢擡頭。
白司思強忍着被打斷的怒氣道:“還不快說,到底發生了何事?”
春桃唯唯諾諾道:“我隻是遠遠看見,老爺尋到貴客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