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俄臉上的表情有些炸裂,他渾身頹廢地躺在了椅子上,他心裡有些不能接受這件事,轉頭看着胤禩問:“那我求皇阿瑪的話,他能給我一塊地嗎?”
明天就是胤礽大婚,他想着等大婚之後就去找額多,給他說明緣由。
然後再出京買一塊地,等再有積分了,就能兌換種子,種植蘿蔔,西紅柿,地瓜。
誰知道這會兒從胤禩的嘴裡得到了驚天噩耗,京城外的地基本上都是有主的,還不會賣。
胤禩聽到這話,看着胤俄臉上的表情,眸光微微地閃爍,等了一會兒,他端起茶水抿了一口對着他笑道:“也不是沒有一點辦法,大哥在京郊就有不少的地,回頭讓大哥送你幾塊,不就什麼都有了?”
胤俄端着茶盞的手指微微地一頓,他從椅子上坐直了身子,看着胤禩,輕笑了一聲道:“八哥,你别這樣說,大哥現在和二哥都開始争鬥了,你讓我加入大哥的陣營,到時候我怎麼面對二哥?”
說到這裡,他低頭看着手裡的棕色的茶湯,嘴角的笑意又淡了幾分:“大哥和二哥都是我的哥哥,你說我能站在那一邊對着另一邊的人拔刀相向嗎?”
“八哥,我不是你,你和大哥感情深厚,自然是向着他的,但是大哥和二哥在我小時候都對我很好,你說我該怎麼選呢?”
他說完把手裡的茶水抿了一口,掩蓋自己心裡的不平靜。
胤禩臉上的神色不變,他的瞳孔微微地一縮,他倒是沒有想到胤俄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樣。
他不想選任何一個人,也不想站在任何一方,對自己的兄弟下手,但是現實卻是殘酷的,總是要站隊的,他不站隊,就憑借他身後的額多,也會有人逼着他站隊的。
之前胤俄竟然把還沒有捅破的關系,直白地說出來,實在有些耿直。
胤俄看着胤禩臉上的表情知道他的話,他一點也沒有聽出去,他把茶盞放在了桌子上,從椅子上站起身來,居高臨下地看着胤禩,對着他鄭重地道:“八哥,以後你來找我玩的話,我十分歡迎,你也是我的好哥哥,但是要是還是來勸我站在大哥這邊對付二哥的話,那就隻能恕我不能從了。”
“我知道八哥也是為我好,但是我志不在此,我這一輩子隻想種種地,養養小動物,沒有别的愛好。”
說到這裡,他的臉上倏地揚起了一個燦爛的笑容,他低頭對着胤禩的眼睛,笑的眉眼彎彎道:“你要是真的愛護我的話,在我給阿瑪要京郊的府邸的時候,幫我說兩句好話就成。”
說着他眨巴着眼睛看着胤禩。
胤禩本身被他說的心裡有些難受,在擡頭看到胤俄那笑成了月牙狀的眉眼之後,心中的那一抹擁堵瞬間散開了,他把茶盞放在了桌子上,站起身來,揉了揉他的腦袋點頭道:“好。”
以後他隻是小十的八哥,并不是什麼黨争派系。
他把話都說到了明面上了,他還能怎麼辦?總不能強硬地逼着人答應吧?到時候反而要成仇了。
至于他大哥那邊,等回頭他親自說吧。
胤俄聽到他的話,臉上的笑容頓時真誠了不少,他拉着胤禩開始說跟着薛清秋之後的見聞,還說了要在戶部的田裡種上黃瓜和茄子。還有他在田裡的所見所聞,一直等到要用晚膳的時候,胤禩才起身離開。
胤禩離開的時候,是打心裡是羨慕胤俄。
從小他在鐘粹宮生活,依仗他人鼻息,自小就懂得左右逢源,站在他大哥這裡也是理所應當的。
但是今天看着胤俄給他把話說到明面上,他突然覺得或許胤俄這樣做,才是最為開心的。
第二天一早,胤俄就被從被窩裡拉了起來,他看着外面灰蒙蒙的天空,眼睛都睜不開道:“利仁,那是我二哥結婚,又不是我,我需要起那麼早嗎?”
這天不亮就把他拉了起來,真的有必要嗎?
利仁笑着看着胤俄,手上的動作卻絲毫不停歇地道:“主子,娶親的事情一天十分的煩瑣,您要是現在不去幫忙的話,到時候會被别人說的,再說了就連直郡王都過去了,您現在還在床上睡,不好吧?”
胤俄順着他的力道坐直了身子,轉頭看着利義問道:“利義,我大哥都去了,是不是我就不用去了?再說了,咱們都沒有送什麼賀禮,去那麼早幹什麼啊?”
利義聽到這話,笑着解釋道:“直郡王他們也都提前過去,在接親的時候會幫忙,十阿哥您年紀還小,但是和太子殿下關系還不錯,提前去一會兒也是成的。”
隻要禮數周全,也是沒有人能挑出理來。
胤俄聽到這話,倏地又躺在了床上,他看着利仁道:“看看,看看,我完全不用起那麼早的。”
利仁轉頭看着利義,氣鼓鼓地盯着他,好半晌之後才說:“萬一被人說咱們主子怎麼辦?”
他是擔心别的阿哥都去了,到時候隻有他家主子沒有過去,被人說閑話。
他家主子本身就有些不讨喜了,還沒有了貴妃娘娘的庇護,怎麼能去得晚呢?
胤俄睜開眼睛看着利仁,笑着道:“你去旁邊盯緊了我九哥,他什麼時候出門,咱們什麼時候就跟着過去,當然除了他們之外,還有十二,十三十四他們,要是大家一起出門,也不會有人挑出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