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魂!”二人幾乎是異口同聲。
瞿川點頭說:“沒錯,你沒有靈魂,所以他沒把你看成木偶人。也就是說,隻要是有靈魂的人,都可能成為幻覺中的木偶人。”
“靈魂和木偶人之間,有什麼說法嗎?”陳舟問。
瞿川說:“在中原肯定是沒什麼聯系,但這裡是婆羅多,我也不清楚。诶,羅複不是什麼民俗學家嗎?要不讓金栩凡把他眼裡的木偶人畫出來,給羅複分析分析?”
陳舟“嗯”了一聲,“好主意。”
……
“誰想出來的破主意?”羅複還沒坐到沙發上,聽見這話,又噌地站起來,“你們沒見他被吓得現在都沒醒嗎?你們一個醫生一個神,能不能有點同理心?”
瞿川:“其實我是死神……”
羅複:“你們死神宗旨是什麼?”
瞿川:“為人民服務。”
羅複:“你們醫生宗旨是什麼?”
陳舟:“救死扶傷,治病救人。”
羅複:“那不成了,小凡是人民也是病人,你們少去吓他了行嗎?”
“羅哥。”金栩凡不知何時已經醒了,他拍了一下睡得打呼的蔡建立,慢慢從床上起身,“我畫給你看。找紙筆給我。”
蔡建立揉揉眼睛,馬上拿來白紙和圓珠筆,金栩凡皺着眉,手裡拿着筆,想了半天,緩緩落筆。
十分鐘後,金栩凡顫抖着手,說:“好了。”
陳舟上前接過畫,和瞿川羅複圍在一塊看畫。
說實話,金栩凡的畫工不算好,但還算簡潔,畫面上是一個正在挖礦的普通人。
除了這幅畫本來就很奇怪外,沒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
羅複問:“這是阿勇嗎?”
金栩凡點頭,“那天阿勇來找我說過年回老家的事情,我一擡頭,他就變成這樣,很恐怖吧?”說完,才反應過來,“你怎麼知道這是他?”
羅複說:“你畫的就是阿勇的樣子,就是他是人的樣子。”
金栩凡一把奪過畫,指着畫說:“怎麼可能,你們沒看見他那張木頭鬼臉嗎?!死白死白的!”
瞿川和陳舟對視一眼,看來木偶人用筆沒辦法畫出來。
羅複把畫丢在壁爐裡燒了,又讓蔡建立去睡覺,自己照顧金栩凡。
蔡建立點點頭,離開白房子。
陳舟說:“我們也先去睡覺吧,明天再說别的。”
瞿川心事重重,又問:“庫裡爾呢?他還好嗎?”畢竟是自己親手救回來的人,瞿川不希望他再出事。
羅複說:“還沒醒,我給他吃了藥,沒什麼大事。”
瞿川點頭,轉頭看向陳舟,發現他表情不是很好,于是說:“走吧,今晚我和你睡,别害怕,我會保護你的。”
陳舟嘴角扯起一抹不算笑的笑,跟着瞿川上樓了。途中,聽見金栩凡在樓下說:
“一周前,矢車藍寶石被偷,礦工看見木偶人就是從一周前開始。那矢車藍寶石一定是這裡的鎮符,現在鎮符被偷了,鬼東西就開始在礦區亂竄了……”
空蕩的房間沒有裝修,隻有白牆和一張不大的床,連燈都沒有。
瞿川把風衣脫下,拿出藍寶石,說:“明天我把藍寶石還給金栩凡吧,就說是我撿到的。”
陳舟站在他身後,說:“你不想入局?”
“本來就不是我的東西,我來這裡是把廟裡的東西重新鎮壓,誰知道寶石兜兜轉轉會在我這裡。我把寶石還給礦區,礦區鬧鬼的事情可能就結束了。”
“你知道和藍寶石無關,”陳舟坐到床沿,輕輕說道,“如果藍寶石真能辟邪,那它已經回來了,為什麼還有人能看到木偶人。”
瞿川躺倒在床上,看着結蛛網的牆角,說:“木偶人、靈魂,有什麼東西在偷靈魂,你覺得這事是不是比重新封印那座廟要緊急一些?”
陳舟說:“我不知道。但我們現在下不了山。”
對哦。瞿川伸起手,說:“那就把這裡的局破了。”
陳舟握住他的手:“好。”
樓下傳來開門和關門的聲音,不一會兒,羅複不敢置信的聲音傳來:“什麼?!達利特瘋了嗎?”
瞿川看看陳舟,陳舟也看着他。
“看來這覺是睡不成了。”瞿川歎道。
……
雪基本停了,夜也似乎淡了些,瞿川擡頭,原來是雲散開,月亮露出來了,月光冷冷灑在地面上,卻無法冰凍礦區内熊熊燃燒的恐懼。
不大的空地上,上百礦工圍在一個半人高的草堆,草堆被堆得四平八穩,像個平台,工頭達利特則站在草堆前,激情演講。
羅複扶着臉色蒼白的金栩凡撥開人群,指着達利特,二人很快吵起來。
陳舟對瞿川說:“達利特請了個當地神師來驅邪。”
瞿川問:“不是說山封了嗎?神師從哪裡上來的?”
陳舟說:“達利特說,既然是神師,自然有辦法上來。”
瞿川又說:“來驅邪是好事啊,金栩凡和他吵什麼?”
陳舟看了一眼瞿川,說:“金栩凡是老闆,達利特越俎代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