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見箫恩氣急,史密斯冷笑了一聲,額頭上的三道法令紋更加明顯,他對始終沒有說話的餘經理說:“餘經理,我知道你是來為星野集團讨要賠償的,那部分費用我院會支付給你,算作箫冰配合研究的報酬。”
餘經理皺眉,“這不是我想要的補償,而且你還沒有經過當事人同意。”
史密斯道:“這是利己利民又利國的大事,想來箫冰小姐不會拒絕,對嗎箫冰小姐?”
“我拒絕!”箫冰毫不猶豫地回複,“再說一遍,我不是失魂者,我隻是做了一場夢!你執不肯承認自己的錯誤,一心要拿我去做研究,是誤導大衆,是浪費聯邦研究經費。還有……”
箫冰眼裡劃過一絲困惑,“我為什麼要賠償星野集團。”
史密斯笑了,“哎?這倒是奇怪了,難道不是你炸了星野集團的麼?”
箫冰:“炸了星野集團?那不是……不是雷電炸得麼?”
白色大廳陷入詭異的沉默中。
“你難道不知道自己是失衡者麼?你難道不知道自己失衡能量失控了麼?”警長不可思議道。
蕭冰無奈道:“我不知道啊,失衡者又是什麼?你們為什麼非要說我是失衡者?”
“……”警長無語了,他看向箫恩,“我做過調查,你、你的妻子,兒子和兒媳,都是失衡者,一家四個失衡者,難道從來沒有給她科普過關于失衡者的知識麼?”
“之前,她一直在昏迷,沒機會,後來……”箫恩眼睛通紅,緩慢地說:“我的妻子死于失控,我的兒子和兒媳婦也受失控者所牽連,她并不像個失衡者,也沒有明顯症狀,更沒有覺醒的迹象,就沒有對她說。
“我……并不希望她成為失衡者,這是一種詛咒。”箫恩握緊雙手,手上青筋畢露,極為艱難地說完了這句話。
“詛咒……?”史密斯嗤笑一聲,“多少人做夢都想成為失衡者,在你眼裡卻成了詛咒,真是有意思。”
末了他又道:“好了,現在又多了個犯罪分子,蕭恩作為監護人,不科普、不報備、不防範,任由事情發展,最終導緻嚴重不良社會影響,侵害公民财産,這可是在犯法。不過,你們可以一起參加研究,彌補過錯,我對失衡者可是很感興趣哦。”
史密斯毫不掩飾他的目的,像看什麼珍貴的物件一樣看着箫冰和箫恩。
這讓箫冰覺得,她就是闆上的老鼠,已經被蛇釘死在案上,動彈不得。
而這種處置貨物一樣的态度,除尤利之外的人竟然沒有任何不适。
難道失衡者不是像她想的一樣,是擁有類似特異功能的人麼?怎麼看樣子,失衡者在聯邦好像處于弱勢地位,被欺負是常态。
箫恩深吸一口氣,咬牙切齒道:“ 史密斯,你不要太過分,當初說治療無效,把我們趕出醫院的是你,現在,強制我們回醫院做研究的也是你,事事必不能完全如你所願。”
“不能如我願?那就試試,看事事到底不能如誰的願,是不如你們失衡者的願,還是不如我們平衡者的願。”
史密斯毫不客氣地說完,又轉向鄧安:“軍長先生,我身為聯邦第一梯隊的醫療師,把他們帶回去做研究是我義不容辭的責任,為此,我願意支付他們的保釋費和賠償費,您覺得如何呢?”
“這……”鄧安軍長沉吟下,最後點頭道:“也不是不可以。”
畢竟他不是失衡者,失衡者的死活關他什麼事,又關聯邦什麼事。
“我不同意,保釋費和賠償費我可以自己付,不用你來管。”蕭冰擲地有聲地說,雖然她現在身上隻有不到一百星币,但星币欠了可以還,自由沒了可是真沒了。
史密斯笑了,“箫冰小姐,根據聯邦法律,如果有特殊情況,可以不考慮本人意願,強制性進行研究,到時候,你連報酬都不會有,我要是你就會學着看清現狀,早點低頭,這樣還能得點好處。”
箫冰翻個白眼,沒理他。
鄧安軍長則是側着頭思索,不要命得奔波了三天,以為抓到了條大魚,沒想到卻是烏龍,到手的功勞也飛了,不過如果她是失魂者,那功勞倒是比抓到入侵者強多了。
既然結果已經明了,他也懶得再等待,于是他一錘定音道:“先把箫冰壓回研究中心檢測,是不是失魂者,做不做研究,都等檢測結果出了再說,注意防護,畢竟這是個危險分子。”
說罷,鄧安起身帶着身後的數據軍離開。
離開之時,路過箫恩,他看到了一雙猩紅的眼,又刻意補充了一句,“啊,為了防止意外,我把人給你們伽星醫院送過去,等過幾天,我彙報了總部,就押着他們去中央星,那裡技術更好,一定不會錯過任何蛛絲馬迹。”
鄧安就這麼輕而易舉地決定了箫冰的人生。
箫恩發出像老獅子一樣的怒吼,“夠了!有我在,你們休想拿她去做研究!失衡者公約還再那放着呢!”
“失衡者公約已經簽訂上百年,早就該過期了,誰還把它當一回事。”
箫恩眼睛湧出血光,身體劇烈顫抖。
箫冰發覺不對,下意識向箫恩探去,卻動彈不得。
鄧安卻突然拔出了槍,對準箫恩。
“你幹什麼!”箫冰下意識喊了出來。
她的聲音剛剛落下,便眼前一閃。
箫恩如一道顫抖的影,躲過槍口,呈蛇形向鄧安攻擊而去!
“小心,他失控了!”警長大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