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你家的那兩個小崽子,把我家禍害成什麼樣了嗎?”
禅院直毘人的話直莽又無禮,五條家主心中愈發不滿。
尤其是當他聽到對方嘴裡提到了阿霜和悟,五條家主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你的意思是,我家的那兩個孩子,跑去你家?闖禍?”
說到闖禍這個詞,五條家主都忍不住氣笑了。
五條家主懷疑這家夥就是趁他正室離世不久,正處于百忙之際,所以故意過來添亂的。
荒謬!闖禍這個詞和他的小孩根本毫無關系!他的兩個小孩性格乖巧聽話,文靜聰敏,尤其是阿霜,那般體弱的孩子,說不定就連去别人家玩鬧的膽子都沒有,怎麼可能會闖禍?
至于悟……悟……
五條家主想到那小子外表冷淡但實際桀骜不馴的性子,一時間沉默下來。
良久,五條家主開口問道:“那兩個孩子真的去了你家?”
禅院直毘人:“不信的話,就問問你家的下人。”
于是五條家主花了點時間招來侍從求證,得到肯定的答案後再次陷入沉默。
他吩咐侍從:“去把少爺和小姐帶來。”
侍從離開,五條家主繼續問禅院直毘人,隻是語氣變得沒有之前那麼強硬:“……那兩個孩子在禅院家做了什麼?”
五條家主本以為,禅院家主口中的“闖禍”,其程度至少也應該達到“打壞了禅院家傳家咒具”、“不小心将禅院家繼承人打至重傷,乃至殘疾”等的程度。
可他忽視了此刻禅院直毘人的情緒,但凡雙生子真的做了上述事件的其中之一,禅院直毘人又怎麼可能心平氣和,甚至心情還算不錯地坐在他對面呢。
五條家主聽到禅院直毘人說:“我家宅院裡一大半的土地,上面的植物全都離奇消失,其中甚至包括許多百年古植,損失慘重!”
“什麼?”五條家主愣住了,下意識道:“就這?”
“當然不止!”禅院直毘人字字铿锵:“那些土地直接變成了荒地,無論下人們怎麼移栽都移栽不活,這種永久性的損失,你也認為微不足道嗎?”
五條家主猛然間想到什麼,随即他便注意到禅院直毘人探究的目光。
禅院直毘人終于暴露了他此行的目的:“這就是……你家那個嫡女的術式效果吧?”
五條家主心頭一跳,臉上卻不動聲色:“呵,你以為我們五條家嚴防死守的秘密,會這樣輕易被你發現嗎?”
禅院直毘人微微後仰,目光中的探究情緒徹底不再掩藏,他一直不說話,導緻五條家主很難确定他究竟信沒信自己的這番說辭。
“那我家的土地又是怎麼一回事?”
“不過是給小孩子玩的咒具效果罷了。”
“可是禅院直哉說,隻有得到五條未霜許可的人才能在那些土地上種植?”
“……咒具的主人是阿霜,所以才必須經過阿霜的許可,怎麼了?”
禅院直毘人挑挑眉:“原來是這樣。”
話題的主動權已經重新回到五條家主手裡,他穩定心神,試圖扳回一城:“雖然你說是我家的雙生子在禅院家闖了禍,但說到底,這也隻是你的一面之詞而已。”
“哈。”禅院直毘人覺得搞笑,“你剛剛才承認,那些土地是五條未霜用咒具造成的。”
“是,我是承認這一點了。”五條家主慢條斯理,“但究竟是誰把阿霜和悟帶去禅院家的呢?”
禅院直毘人頓住。
“是禅院直哉吧?”五條家主冷笑,“悟和阿霜都是好孩子,不會無緣無故在外人家裡玩鬧,所以當時究竟發生了什麼,絕不能隻聽你的一面之詞。”
禅院直毘人看着五條家主,一時間竟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那小子确實沒說是他自己把雙胞胎帶來的,難道他真的瞞了些事情沒讓自己知道?
……不對,現在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他來這裡的為了弄清楚五條未霜的術式,才不是為了什麼小孩子過家家。
可禅院直毘人剛要開口,就被門口處傳來的一道聲音打斷。
“家主大人,悟大人到了。”
五條家主疑惑:“阿霜呢?”
五條悟回答:“阿霜不在自己的院子,我讓人去她的農田裡找了。”
五條家主表示了解,随後轉過頭來對禅院直毘人說:“當時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還是讓悟和你當面對峙吧。”
“悟,今天下午你和阿霜為什麼會去禅院家?為什麼要……用那個咒具把禅院家的土地變成那樣?”
五條悟面不改色:“禅院直哉帶我們去的啊,他來五條家時正巧碰到我陪阿霜種田,那家夥羨慕死了,說他也想把自己家改造成農田,想要我們幫忙,所以我和阿霜就去了啊。”
禅院直毘人睜大眼睛,一副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的樣子。
那小子覺得五條家現在到處都是農田的樣子很好看?
禅院家培養了他那麼多年,難道落下了那小子的審美?
五條家主:“聽清楚了嗎?禅院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