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一行人,除了孩子和照看孩子的大嫂子,都在屋子裡。
屋子的采光不錯,除了大門和大門旁邊的窗口外,靠近床那邊還開了一個兩巴掌寬的天窗。天窗用玻璃覆蓋,照得整個房間都敞亮。
然而,再怎麼敞亮,光亮程度還是比不上陽光正茂的室外。沈清歸又背着光站在了門口,淩厲的五官藏在陰影下,不僅沒有消減他的銳利,反而對上他的目光,宛如利劍刺來。
葉栀下意識不去看他的眼,視線落在了男人的薄唇上。男人的唇型極美,色澤飽和度都完美得不像是一個粗糙男人該擁有的。
也不知道吻上去的滋味,是不是都一樣的。
莫名的,葉栀發脹的腦子冒出了這樣一個色氣滿滿的念頭.....
這念頭一過,葉栀的臉頰徒然爆紅,桃花眼亂轉,看天看地,就是不再敢看狗男人。
而她沒發現的是,就在她轉離視線的瞬間,男人的喉結艱難的滾動了下......
兩人之間的暗潮洶湧并沒有人注意到,趙紅軍見兩人都不說話,還以為自己沒說清楚呢。又吹噓了沈清歸一番。
什麼歸子哥做出來的成品樣式新潮,款式多樣,還實用。比那些老一輩的做得更好看,還便宜。
聽得春花嬸子都着急了,也加了一把嘴。
春花嬸子:“歸子做出的東西你放心,之前他大哥二哥結婚打的家具都是歸子幫的忙。款式你等一下吃飯過去看看。你絕對會喜歡。”
她怕葉栀誤會,又解釋道:“放心,嬸子不會騙你的。主要是我們村裡會打家具的就隻有老陳和歸子,老陳最近在幫書記家忙,現在唯一有空的,就隻有歸子了。加上現在不是農忙,很快就好的。”
葉栀知道大夥誤會了,連忙擺手解釋,“不是,不是,我剛才在想事情.....”她又想偷看男人了,視線生生在他的喉結處生生壓住,道:“我沒想到沈同志這麼年輕就會打家具。我還以為會這些的,都是年紀很大的人呢。”
也不知道是不是年紀很大戳到了某人的心思,銳利的目光在葉栀身上停留了好一會兒。
葉栀更加不敢看人了。
春花嬸子笑道:“這就是我們歸子的厲害之處了。他啊,别看他現在二十二,會的東西啊,比你趙叔還要多。”
“對啊,我歸子哥又會開拖拉機,會修拖拉機,會木工,還會電工,捕魚打獵就更不用說了。不過,我以後也會學的,嘻嘻,等我跟歸子哥一樣大的時候,肯定都會的。”趙紅軍笑嘻嘻的,到了後面還不忘小心思的推了自己一把,和踩了沈清歸一下。
春花嬸子笑罵:“你可拉到吧。等你跟歸子一樣大,能有歸子會的一半老娘睡覺都笑醒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原來不知不覺,歸子已經二十二了。我們村啊,到歸子這個年紀,孩子都會跑了。”
最後的感慨結尾直接戳進了沈清歸的心裡,搞得他都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有點大了。
最後葉栀需要的書桌櫃子,全部交給了沈清歸。就連趙小趙看到了沈清歸的手工實物後,也忍不住定了一個小箱子。
沈清歸也沒多收,一個衣櫃、書桌和洗漱置物架就收了她五十。葉栀覺得自己賺翻了,又忍不住加了一個床頭櫃,一共五十六。
在春花嬸子家吃晚飯,兩人也沒急着回去或者去上工。
現在農忙剛過,又剛插完秧,沒什麼繁忙的工作。于是大隊給了這次來的幾位知青三天的休息整頓時間。
今天是第一天,葉栀人生地不熟的,吃完午飯就拉着趙小趙和趙大隊長家的幾個小朋友去熟悉熟悉一下新環境。
清河村背靠大山,整體構造是呈聚集式布局,居住一塊,農田林地一塊。村名居住的村莊在東邊,農田在西邊,兩塊中間用一條不大不小的泥土地公路左右分割。
或許是大山下的緣故,這裡的居民用地極為的寬廣,幾乎每家每戶都有一個小院。有的用土牆圍起,有的用木棍竹條,似乎家家戶戶都在自己開荒了不大不小的菜地,方便煮飯采摘。
當然,聽小朋友說,種菜還另有自留地,不然就靠家裡的一點小地方是不夠吃的。
小朋友因為得了糖果,帶着葉栀兩人倍起勁,不管葉栀他們問什麼,都無不回應。
一個下午就這樣過去了。
葉栀也将清河村這個隻存在于書中,隻有寥寥幾筆描寫的村莊看了個大概。
怎麼說呢?
越是深入了解,葉栀就越覺得那本所謂的重生大女主文,越是不靠譜。
就好比說跟趙大隊長一家吧,書中明面跟書記一家的敵對。
書中描寫趙家人貪慕權利,壓榨百姓,家裡從老到小都不是好人。老的自私狡詐,小的好吃懶做,什麼搶女主侄子侄女的糖果都寫上了。反正就是趙家人豬狗都嫌,最後還因為趙大隊長睡了要推薦上大學的女知青,最後落得個家破人亡的凄慘下場。
可這兩天以葉栀對趙家人的觀察,趙大隊長趙鐵柱根本就是為人民鞠躬盡瘁的老頑固,雖然長着一張誰都怕的臉,但卻比誰都要嘴硬心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