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方月。
她似乎很喜歡盯着葉栀找麻煩。
“喲,大小姐回來了?我看看,這一大早出去又都帶了什麼回來?”語氣陰陽怪氣的。
“啧啧,這木架子挺漂亮的。喲,這還有呢……”方月看到沈清歸竟然幫忙擡東西進來,原本嘲諷的話突然變味。
滿嘴的扭曲嫉妒,就是見不得有人比自己好。
特别是觀察到沈清歸搬進來的面架子,雕花精細,偏深的顔色不僅沒有老氣,反而隐約帶着古代的奢華。
看得方月眼都紅了。
憑什麼?
憑什麼葉栀這個賤人可以得到這麼好的東西,而她什麼都沒有?
就連她好不容易再看中一個男人都是軟腳蝦,還被葉栀害得顔面盡失!!!
她不會放過葉栀的,她這種賤人就應該被拉出去批鬥,就應該被她踩在腳底下,就像以前那些大小姐一樣。
方月不知道想到什麼,嫉妒得通紅的雙眼,徒然生起了詭異的興奮。仿佛她真的就看見葉栀被她碾壓一般。
她指着葉栀扭曲道:“資本主義複興!葉栀,你竟敢買資本主義的東西,大搞資本主義,我告訴……”
啪!
啪!!
啪!!!
三個巴掌,一掌比一掌重,到了最後直接把知青院的人都引出來了。
其實在方月發神經大喊資本主義時,戚朗和盧卓章就飛奔出來。戚朗急得連鞋子都沒穿,直到看到方月指控的所謂資本主義複興之物……
他腦海徒然湧現一股怒火,壓都壓不住。
他咬牙切齒道:“這個方月是不是神經病啊?她知不知道……會害死人的。”後面幾個字,是磨着牙,咬出來的。
聲音很小,小得隻有一旁的盧卓章聽到。
盧卓章臉色同樣難看,但他比戚朗看得遠。這個方月是真的惡心可惡,但她不是葉栀的對手。
“先看看再說。”盧卓章壓住戚朗的肩膀,又道:“放心,村幹部不會再讓上次的事發生的。”
葉栀隻當沒發現出來的知青,她打了三巴掌還是覺得不夠,又補了一巴掌。直接把方月那張惡心人的臉,打得紅腫一倍才停手。
方月被打懵了。
她沒見過像葉栀這麼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在這個特殊的年代,誰被按上了資本主義,誰不是腿腳發軟,跪地求饒的。
可誰知道,葉栀竟然敢打她?
葉栀這個□□大小姐,竟然敢打她這個正義的□□?
越想越氣——
“啊啊啊!!!!”
“葉栀我要殺了你!我不會放過你的。”
“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是□□,□□你知道嗎?你這個賤人敢打我。我不會放過你的!”
□□一出,準備過來拉架的知青們,立馬停住腳步。
葉栀看到并沒有說些什麼,她也不在意。
她轉了轉打疼了的手,直視外強中幹的方月。
也不說話,就看小醜似的盯着她看。看得方月漸漸消停,看得她心虛膽顫。
方月突然好像明白,今早她偷偷去找鄭志清時,他說的話了。
‘葉栀,她就是一個惡魔。’
少女清澈的眼睛幹淨剔透得沒有一絲人間污濁,可你再深看,就能看到人間最肮髒的惡意。
方月突然無地自容的倒退,差點跌倒在地上。
但她又很不服氣,死死的強撐着,“你,你……”
“我不管是你還是我,我最後再說一次。”
“方月,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要是再将你那見不得人的嫉妒強加在我身上,甚至找我麻煩的話,你可以試試。”
葉栀笑着蹲下身子,她似乎愛上‘作惡’的快感,笑得像個小惡魔似的,故意壓低聲音吓人。
她恐吓道:“你要是再找我麻煩,我就把你見不得人的事,公之于衆。”
方月吓得一抖,難以置信。
葉,葉栀這個賤人知道她的事?
不,不可能吧!
可是,她又想到今早陰沉落魄的鄭志清.....
她,她不想變成那樣。
她還要,還要回城的。
“我,我沒有……”方月氣虛。
“沒有什麼?說出來聽聽?”葉栀站起身鄙視她。
她本就比方月高,再站起來居高臨下的俯視人時,帶着所有人都高攀不起的貴氣。
她氣勢壓下,“你說,我帶回來的東西是不是資本主義?要是你敢說一句是的話,我也不怕,咱們局裡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