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貴的王女在談判場上總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可這并不代表她的脾氣算好——
“是誰讓你現在送水果上來的?!沒看見我在和公爵殿下商讨要事嗎!”王女十分嫌棄地用手帕擦了擦自己的方才裸露在外的手肘,直接用着尖銳的聲音對着奴隸說道。
一時間,在場幾乎所有人都停止了各自的談話,一齊将視線默默轉向了這邊。
“區區奴隸...居然膽敢直接觸碰我!來人,把他的手給我剁了!”穿着雍容華貴的王女厭惡地說道。
她本想讓下人之間處死這個沒有眼色的下賤東西,卻又因為忌憚于這還是在公爵府上,所以僅僅是砍了手便了事。這樣一來,也能在公爵面前展現出自己仁慈的一面。
可任王女怎麼算計,都不曾想到,阿茲代倫會不同意她的這些所作所為——
“夠了,王女殿下。”從自己的繼承人手裡接過權杖,阿茲代倫深深皺着眉頭走上前來。
奈爾一早便雙膝跪地,低下頭來看上去老老實實地認錯等罰。不過,這看似話少的奴隸實際上隻是在心裡默默算着自己成功出逃的概率有多大。
至少,在自己真正動手前,他要聽全他們的對話才能找到損傷最小的出逃時機。沒有人知道,他其實已經學會了大半維黛利亞語,所以這些話奈爾全都聽得清清楚楚。
“這奴隸犯了錯,之後我會處置的。王女殿下就不必費心了。”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奴隸,金發男人很快便移開自己的眼睛。
依據阿茲代倫的了解,那家夥根本不會多幹一點活兒——從前透過自己卧室的那道窗戶看過去時,他在花園裡是能躲就躲,在自己眼皮子低下都能偷懶耍滑......更何況,在這種場合奴隸根本就不會被放進來的,又是誰讓他來送水果的。
“讓殿下受驚了,這是我的失誤。”說罷,阿茲代倫便低下頭來,對着王女表示歉意。
這麼明顯的表态,就算是尊貴高傲的王女,也隻得抿了抿唇,就此作罷。
她本想着借今晚宴會的機會能拉攏阿茲代倫。
想要争奪王位的話,公爵就是她現在最好的選擇......可公爵又為何會對一個奴隸如此庇護,是為了借機拒絕自己,還是說對方其實很在意奴隸的歸屬權和處置權?
總而言之,鬧得這麼僵了對她并沒有好處。
“...您言重了,公爵大人。”扯出一個官方性的笑容出來,王女看上去并不在意剛剛發生的事情,直接對着旁邊的侍衛甩了甩手,便讓那些人都退了下去。
“不過是個沒有眼色的奴隸罷了。是我剛才逾矩了,還望公爵您諒解。”
作為皇室的一員,王女自然是能屈能伸。她看了一眼那正從地上緩緩起身的奴隸,隻見對方平靜的臉上根本就沒有一絲對剛剛懼怕的表情,甚至還淡淡地回看了自己一眼......王女的心中頓時升起一陣怒火,感覺自己好像是被戲耍了一般。
王女攥緊了手裡的羽毛扇,那力度仿佛下一秒就會将象牙制的扇骨給折斷。
......該死!哪有奴隸敢這麼看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