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爾發現，似乎之前的話題惹得公爵有些不快，他便默默向後退了一步，省地讓公爵看見他便心煩。望着男人挺拔端坐的背影，奈爾剛想悄悄望向遠處發呆，忽然聽見對方開口說道：

“躲後面幹什麼？過來。”

“...好的，主人。”

重新站回阿茲代倫公爵的視野之中，奈爾依然低着頭看着公爵的鞋尖。他的領口向下滑去，露出一小片繁瑣的紋身出來。這也恰好吸引去了阿茲代倫的注意力，讓剛才的事情翻過了篇。

“我知道，你們那片大陸上的人大多都有着紋身。”将一條腿翹在另一條大腿上，阿茲代倫公爵調整了一個相對舒适的姿勢，繼續說道：“所以，你們的紋身到底是什麼習俗？”

“回主人，在我的故鄉那邊，将紋身視為神明的賜福。無論男女，幾乎都會在身上紋上紋身。”奈爾回答道。

“哦？”公爵挑了挑眉，繼續問道：“孩子也要紋身？”

“并不是，基本上是成年的那天才會紋身。至少我們那邊是這樣的。”奈爾将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地告訴了他的主人。

“呵呵，那還真是不一般的習俗。”阿茲代倫公爵笑了兩聲道：“但我從未見過像你這樣紋了整片後背的東籬人，這又是為何。”

“...應該是各地的風俗也不都是一樣的吧，我見過有隻在手背上紋的，也有的會在胸口紋部族的族徽.......我的話也隻是家裡面要求這樣的，所以就紋了很多地方。”奈爾說的都是實話，但也确實隐藏了很多東西。

饒有興趣地看着奈爾脖子上的紋身，阿茲代倫公爵突然想起，自己似乎還沒有好好觀察過這家夥所有的紋身。然而，一陣突如其來的雨聲打斷了他的思緒，剛剛才冒出來的一些想法被這場雨澆滅地無影無蹤了。

“主人，現在是否要回去？”帶來了傘的管家适時在一旁恭敬地問道。但顯然阿茲代倫公爵還不覺得盡興，擺了擺手說道：“等會兒吧。”

得到命令，管家便将手撫在胸前微微欠身，行過禮之後便又消失在了花園的拐角處。侍衛們看上去也去一旁的亭子裡躲雨去了——現在整個花園看起來隻剩下了他們兩個。

但奈爾心裡清楚，那也隻是看起來而已。

“你認識文字，上過學？”随着杯子與托盤之間摩擦的響聲，公爵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再次響起。

看着阿茲代倫公爵漸空的茶杯，奈爾很有眼色地上前一步替自己的主人添茶。他在花茶裡加了一些新鮮牛奶，又十分敬業地把茶水用匙勺攪拌均勻。

“是的，主人。”奈爾回答道：“我們上學的年紀也很早，要比維黛利亞人提前四年到五年就開始進入學院了。”

“這麼早？”公爵喝了一口調配地比例剛好的花茶，繼續問道：“那你們上學都是學些什麼？”

“除了文字，曆史、天文、地理，還有冶煉與醫術，我們都會教授一些。但我的學科學地并不好，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奈爾說道。

“嗯，我倒是對你們那邊的曆史和醫術感興趣。聽說你們會用草藥治病，這到底是真僞？”公爵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