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顧淮瀾的命令,難不成是牌子之類的,回家的念頭在心中愈來愈強,她起身,在房内翻箱倒櫃,又依着看過的古言小說行事,果然在拿起一本書之時,一個暗格悄然轉動,裡面躺着一塊玉佩,通身的綠色,刻着一個瀾字。
她提着玉佩,杏花跟在後頭,雖不知夫人要幹什麼,但她也不打算過問。
果然,這玉佩就是進書房的關鍵,推開門,這書房很大,幹淨整潔,空氣彌漫着松木香味,裡面擺放着整齊的一排跟着一排的書架,各類書籍都有。
窗邊,一張大大的書桌,這位置放得很有講究,采光好,而窗外又種植着茶花别具一格。
她摩挲着一排排書架,有些字她不認識,往他桌前望去,規規矩矩的古書,沒什麼奇怪的東西,坐在椅子上,那陽光灑進來,不刺眼不燒身,曬得人很舒适,擡手撓了撓腦袋,又起身往書架走去,連蒙帶猜的捧了一大半書籍走向書桌,都是關于一些怪異事情,修仙修道之類的書籍。
“希望這些玄學能讓我找到回家的路。”深呼吸,陳挽決定大幹一場。
“夫人,姑爺讓你看的書籍你不看,怎麼要看這些亂七八槽的書籍。”看夫人忙活一通,杏花出聲提醒。
“顧承瀾給的書籍才是亂七八糟的書籍,杏花,我跟你說,那些書籍你别看,都是封建糟粕,拿來吃人心的籠子,”她放下手中的毛筆,“這樣吧,我呢,也給你找一些書籍,是那些有用的,學了就能吃飯的手藝,怎麼樣?”
杏花搖頭,“夫人您已經教會我學了字,你從前告訴我,女子無才便是德,一個女子,學好管家相夫教子就足夠了。”
“不夠不夠,學海無涯。”她提筆,杏花在一旁幫着研磨。
……
徬晚,顧承瀾回到府上,侍衛從揚就告知了陳挽今日的一舉一動,官服沒換,就直奔了書房。
彼時,陳挽已經待在書房一個下午了,将所拿的十本書籍記錄下了重點,幸而她從小讀書有一套爺爺教自己的方法,如何精準提煉出精華。
将這些書籍一一放回原位,又将那整理出的筆記綁在腰後,不能讓顧承瀾知曉,又找出一些關于内宅治理的書籍放在書桌,裝模作樣當作閑書來看。
什麼男人下朝要及時送上關心,都是狗屁,什麼懷孕一年就要懷孕,什麼不能善妒,通通都是公婆。
陳挽合上書本,忍不住打了兩個哈欠,望向坐在一旁的杏花,趴在桌面上已經睡着了,起身給她添了一件衣裳,遮擋住那影響睡眠的夕陽。
陳挽穿越前,就是去了那寺廟,然後就是買了手鍊,除此之外,她生活基本都是按部就班,上班回家,玩手機,和朋友逛街,基本上沒特殊的活動,一些聚會她更是連番拒絕不愛去。
寺廟這條線索還可繼續追蹤下去,這種事情,陳挽還是覺得必須找一個高僧或者隐士的道士詢問個明白,眼下這是自己唯一能想到的法子。
杏花被陳挽的小動作吵醒,迷迷糊糊的,“姑娘,你餓不餓,奴婢給你去尋些吃的。”
“不餓不餓,杏花,不如我教你驗屍吧!”
杏花睡眼惺忪的眼睛瞪時間驚醒,被自家姑娘完全吓着了,“夫人,你别吓着我,屍體有仵作驗屍。”
“不如教一教我如何驗屍吧!”一道陰沉的聲音從門外傳來,齊刷刷看向門外穿着紅色官服的男子,亭亭玉立,泊松之立,隻是渾身散發寒戾。
她拉了拉杏花的手,不去看着他陰沉的臉,密布烏雲,“杏花,你去小廚房問晚膳準備好了嗎,就說爺下朝了,讓他們抓緊。”
“好的,夫人。”杏花開溜。
陳挽雙手攪成一團,搭在書桌上,倚着自己搖搖欲墜的身子,“夫君您回來啦?”
“杏花,不必去廚房,先出去候在門外。”
“是,姑爺。”杏花在門口回頭,小心翼翼擔憂的看向自家夫人,依依不舍三步一回頭的望了兩眼。
陳挽努嘴眉眼皺成一團,活像一出生死離别,而顧承瀾就是那分開兩人的惡魔。
欲想跟着走兩步借此離開,手腕被他扣住,拉着回到那主桌旁,拿起書籍一看,“内宅治理,顧家家訓。”
陳挽在旁邊湊出頭,語氣柔和,還特意夾着嗓子,“是啊,我畢竟也是你的夫人,應該學着如何成為一個合格的夫人,自然是要學習這些東西的。”
他翻看書本的烙印,丢回桌面上,“才翻開不久,你哄騙三歲小孩呢?”他視線又望向書架那邊,眼神似有似無,“這就是你要與我和離的原因。”走到書架,取下幾本書籍,“要修仙?”
“我隻是看來玩一玩。”
“想必你那仵作本領就是這樣偷學而成的吧!”
陳挽抿唇,不言語,你才是偷學而來的,本姑娘我可是讀了七年,拿到的研究生學曆,日日夜夜寒窗苦讀而來的。
“你學這些,莫不是要用巫蠱之術想着毒害誰吧!”他靠近了陳挽,手捏住她的下巴。
帶着一絲痛感,她别開臉。
“我是不是太寵着你這個夫人了,在其位謀其政,坐上我顧夫人的位置,就得幹顧夫人的事情,還在我書房亂翻什麼東西了?”
陳挽将玉佩掏出,扔在了他懷中,“你以為我稀罕你的東西,要麼你就殺了我。”
“你就那麼想死?”
“想。”她仰着下巴,直視他雙眼。
這一望,顧淮瀾眼底的陰霾一散而去,闆着的臉龐些許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