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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聽見我說的沒有?”
一道聲音将她從思緒中拉回。
沈吟月茫然擡眼,謝棘又重複了一遍:“車隊的朋友給了我兩張票,是你挺喜歡聽的一個樂隊的livehouse。在下周六,來嗎?”
沈吟月喜歡樂隊。她家庭破碎,不太自由,便總喜歡做一些不尋常的事,聽樂隊演出便是其一。
林轍也喜歡他們,在酒吧裡經常放他們的歌,兩人當初也是因為喜歡同一支樂隊而相識。可是……
“你怎麼知道?”她喃喃問出聲。
謝棘聞言,輕嗤一聲:“你的包上挂了那支樂隊的徽章。還有以前,你的手機待機頁面上是他們的EP封面。”
沈吟月怔住。他們已經快一年沒有見過面了,可他卻依舊可以洞察她……
“嗯。”半晌後,她點點頭,“我會去,謝謝你。”
謝棘頓了一秒,好似有些意外,但還是說:“别忘了時間,回去以後把我從黑名單裡放出來。”
去年新加坡鬧掰以後,沈吟月就又拉黑了謝棘,沒想到他居然連這個也知道。
坐上岑逢歸的車後,她的臉還是有些隐隐發燙。于是打開手機,把人從黑名單裡拽了出來。
不出兩秒,對方發來一個二維碼:
【CR:站坑内場票,記得早點來。】
她抿抿唇,正要回複,身邊的岑逢歸忽然開口:“合作夥伴給了兩張電影海報展的門票,在下周六,想去嗎?”
他好似随意一問,沈吟月卻怔住,糾結起來。她手指在屏幕上停頓了幾秒,不知道是不是心有靈犀,對方又跳出一條消息:
【CR:沈吟月,别放我鴿子,不然你死定了。[惡狠狠]】
沈吟月盯着那個表情包,在心裡歎了口氣,試探着婉拒:“那天……我約了一個朋友。”
岑逢歸開車的手隻頓了一秒,聲音依舊雲淡風輕,好像不怎麼在意:“沒關系,我知道了。”
沈吟月暗暗松了口氣。她應該……不是怕謝棘的那條短信吧?
嗯,畢竟答應了,總不能随便爽約,那樣也太沒誠信了,一定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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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沈吟月接到了林轍打來的電話,對方愉悅地說道:“小吟吟,淮安路那起尾随強/奸案的犯人已經找到了!聽說有群衆匿名舉報,再過幾天就要開庭,估計也放不出來了。”
沈吟月愣了一下,電話那邊繼續說道:“淮安路這邊都派了人整治,所以你今天晚上可以照常上班了。”
她難掩高興:“好的林老闆!”
林轍的聲音裡透着幸災樂禍:“那男的鼻青臉腫,整個人都萎了不少,不知道的還以為被閹了。不過還真是我們人民群衆給力啊!”
兩人又聊了幾句便挂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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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沈吟月穿着一件純白色吊帶包臀裙,化了個煙熏妝便去了酒吧。林轍正靠在吧台邊,笑容散漫:“小吟吟好久不見,好像又變漂亮了許多。”
她嗔怪地看他一眼,熟練地開始調酒,随口打聽:“那個強/奸犯怎麼處理的啊?知道是誰報的案嗎?”
“看過監控,前天半夜一點左右來了這邊,一直尾随一姑娘……那姑娘長卷發黑吊帶,走路歪歪扭扭,估計喝多了。之後有個黑外套戴帽子的男生沖過去,兩人打了一架。”
林轍回憶着,連啧幾聲:“那男的跟不要命似的,對方左手都骨折了,也算罪有應得。”
沈吟月聽得心有餘悸,垂下眼繼續調酒,林轍也離開吧台去了舞池邊上和DJ搭話。
“姐姐,好久不見了。”一道輕柔歡快的女聲響起。
沈吟月擡頭,發現是陸嬌嬌。
這姑娘一改上次鬼哭狼嚎的模樣,今天穿着一條小裙子,化了個精緻的妝容,手撐着吧台笑得燦爛。
她也有點驚喜:“真的好久不見,最近怎麼樣?”
“也就那樣呗。”陸嬌嬌聳聳肩,“那天回去以後,我被我爸媽狠狠批評了一通,不過幸好他們不知道我是為情所困。”
她說完最後一句話,兩人一緻沉默下來。
陸嬌嬌輕輕笑了一聲,毫不在意地說着:“沒關系的,那天我不是和姐姐通過電話了嗎?她難得慌張一次,跑來找我了,然後和我告白了。”
這姑娘停頓一下,眼睛又有點紅:“我才知道,原來她也一直暗戀我。但迫于無奈,還是得去澳大利亞留學。”
沈吟月愣了幾秒:“那你……”
陸嬌嬌賣關子地頓住,狡黠地笑笑:“嘿嘿,我申請了和姐姐同大學的珠寶設計專業,等我畢業後還能回來繼承家業,而且也不用和姐姐分開了。”
真是值得歡呼的美好結局。
陸嬌嬌歪着頭看着她,忽然問:“你喜歡謝棘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