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喝點水吧。”
雖然已經習慣了,但董安易看着蘇淩那已經劈叉超過兩百度仿佛再折就斷了的腿,依舊覺得心驚肉跳。
台上一分鐘,台下十年功,尤其現在年歲見長,這人又是個總喜歡挑戰的人。
董安易是真怕他自己掌握不好分寸,傷着哪兒,這事不能想,一想自己的老胳膊老腿都跟着疼。
“你不是說自己扒舞不用費力嗎?”董安易看了眼他這開胸練腰練腿到現在的一腦門汗,有點擔心這之後的幾個小時他非得脫力不可。
蘇淩一點點地咽着水潤嗓子,胸部起伏迅速平息下來:“來都來了,就算扒舞的時候是省電版也還是要軟開到位,跟着音樂節奏走,這樣才能形成肌肉記憶,比單純的腦力記憶要有效率很多。”
董安易:“……”反正他是門外漢,這位拼命三郎說是什麼就是什麼咯。
“而且我和這位老師性别不同,基本功和舞蹈習慣風格都不同,我還要邊練習邊修改一下動作,實際操作一下才能調整幅度适應走位。”
蘇淩十分滿意地看到經紀人眼裡的迷茫,把水遞回給他,看了眼時間。
晚上八點,到晚上十點的時候能夠大緻把舞拔下來捋順形成基礎的肌肉記憶,十點到十一點和老師溝通,進行動作商讨再編排、探讨舞台表現主旨,晚上十一點到十二點,細摳動作,加深肌肉記憶。不過,怎麼感覺自己好像忘了什麼?
“嘎吱——”
厚重鐵門的響聲一瞬間喚醒了蘇淩的記憶,把自己這位新同事給忘了。
半個小時……要麼加快效率壓縮時間,要麼把練習時間再延後半個小時。
不過,溫和明這一身風衣走路帶風,面色沉肅,還真是霸氣不凡,這個季節火力這麼旺讓人怪羨慕的,就是鐘經紀人不知道為什麼面色不大好,有點躲躲閃閃的,有點奇怪。
“溫老師來了?”
鐘巧珩眼見着蘇淩客氣禮地打招呼,整個人幹幹淨淨的,在内心中格外的複雜,不由得看了眼她恐怖的老闆,替蘇淩歎息了一下。
她不大明白自己老闆為什麼突然對蘇淩産生了這樣的在意,但她知道踩到她老闆底線上的一般都死得很慘。
剛才她老闆笑得格外瘆人,說了句“那就讓他得償所願吧”。
她至今依舊不大明白,為什麼她老闆堅定的認為蘇淩觊觎他,人家的願和溫總認為的願大抵不大一樣。
而且,蘇淩扔了這張賀卡隻能說明蘇淩并不喜歡這張賀卡的内容,對于粉絲可能并沒有表現出來的那樣在意。
但這在圈内幾乎也是常态,對着粉絲當面和顔悅色背後大罵傻缺、謀劃着從粉絲口袋裡掏錢的比比皆是,蘇淩這算什麼大事?
而且這個賀卡無論從材質還是做工都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敷衍至極,蘇淩生氣也是正常,她老闆在這兒怒火中燒個什麼勁?她老闆把自己代入了個什麼視角?
可惜她太了解溫和明是個什麼性格了,平常橫沖直撞的,骨子裡和他母親如出一轍的說一不二,霸道強勢,一旦他認定的,誰也勸不了,她也愛莫能助。
隻能寄希望于蘇淩巋然不動、殺青各奔東西或者她老闆自己放棄了,可千萬别落入她老闆的陷阱裡。
溫和明但凡處心積慮地發起攻勢,有幾個人能拒絕得了呢?蘇淩這種搞藝術的,本來看起來也不像純直的。
“是啊,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溫和明意味深長地說完了後面五個字。
董安易:“……”
啊這……剛才他看得清清楚楚,門響的時候,蘇淩臉上有一個恍然大悟的神情。
他覺得以他對他家蘇淩的了解,應該的确是把這位溫老師給忘了,真的沒有在等你,這個應該是不可以說的。
“沒有,本來就約好了這個時間段,你什麼時間來都可以,把早上學習的鞏固一下,我們就可以進行最後一段了。”
“沒事,這個不急。”溫和明拿出了他最溫柔最有魅力的笑意,鐘巧珩已經看到了他全力以赴的荷爾蒙。
董安易:“……”
???大兄弟你要不要看看你在說什麼?你們不急但我們急啊。
你多耽誤一分鐘,就意味着我們蘇淩有可能要把休息時間延遲一分鐘,要麼就要壓縮他合理的中途休息時間。
早上的時候就不應該答應!董安易懊惱地拍了下腦門,暗罵自己反應遲鈍。
“蘇老師累了吧。”溫和明對鐘巧珩示意了一下,她就點了點頭,撥打了一個号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