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天天說的那些，你不是耳朵都起繭子了嗎？雖然你選的《留行》這個本子，而且進組後發現沒有詐騙，劇本質量肯定有保障，但你能保證它有人看有關注度嗎？”

蘇淩淡定回答：“一劇一命，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你說過大數據碎片化時代，營銷為王，無宣發劇死路一條。”

董安易呵呵冷笑：“你是覺得《留行》劇組長得像宣發還是我們窮得叮當響的工作室長得像宣發？”

“那你是覺得《留行》必撲無疑了？”

“呸呸呸呸呸！”如果給董安易一個棗核，他想必能把車窗玻璃呸穿。

蘇淩無奈：“是你先說的，而且我知道這個現實，原創劇本，無ip加持，小成本無宣發，無知名演員，我确實看不到它能夠達到現在市場上認定為熱播水平線的可能。”

“那萬一就有這個奇迹呢！”董安易瞪了他一眼，“你說話能不能有點忌諱。”

經紀人太迷信，蘇淩選擇尊重，繼續說道：“你的意思我清楚，我的第一部男主劇很難有一個好的傳播度，讓我打出知名度，咖位上漲。可你沒想到我第二部依舊選擇了一個很窮的劇組，甚至連投資都沒湊齊。”

他們這一套配置在娛樂圈内也算特殊，蘇淩是舵手，不像一些被保護得很好受不了一點評價的嬌弱明星，他心理素質超絕，多少惡評都等閑視之。

董安易也就可以直言不諱：“你現在畢竟還在三線沖二線，它要不是這個簡陋配置也不會找你當主角。

但你随着自己的性子撲一部可以，撲兩部那就很不好了，而且你自己都知道，它比《留行》還窮，碼到的班底也必定不行。單說現在的導演編劇，和雷導催編都差着幾層呢。”

蘇淩“嗯”了一下：“你還是希望我去接偶像劇男配？”

董安易歎了口氣：“我知道現在偶像劇都多少有點病，但你看看《半緣君》，現在熱播期還沒過，是個現偶，而且也不算很火，你的粉絲都翻了一番，雖然也依舊不算很多，但偶像劇就是比其他劇種吸粉。”

“畢竟大家都說男主是女主的，男二是留給觀衆的。”蘇淩還有心思，開了個玩笑。

董安易覺得他家藝人實在是有很多時候不該穩重淡然的時候卡皮巴拉，該安靜的時候過于活潑。

“你的叢顧多少和女主有點be美學，在現偶中也算是很難得，正好和播出的那期綜藝聯動，這波不言離去的深情守護賺了不少觀衆的眼淚。”

蘇淩眨了下眼：“那倒還真是該謝謝他。”

“啊？你嘟囔什麼？”

“沒什麼，我知道偶像劇吸粉多，尤其是古偶劇，你是想讓我先賺名氣再擔主角？”

“你看你都明白，”董安易歎了口氣，“其實現在你身價上漲，跟這個《十二世》劇組還沒簽合同，《留行》還沒拍完，我們有時間再等等劇本的。之前你夠不上的大制作古偶男二現在未必輪不到你，男主雖然難但也不是不能想一想。”

蘇淩但笑不語，董安易就知道這人軸病又犯了：“得了爺，您啥都甭說了，知道你什麼選擇了，到地方了，請吧。”

燈光五彩閃爍，一處卡座，一個醉醺醺的男人一把卡住旁邊人的肩膀：“弘澤，你看什麼呢？都不跟兄弟們喝酒。”

弘澤回過頭來，目光最後掃過一個熟悉的身影，一雙狐狸眼在燈光下顯得有那麼一些狡猾與邪氣，“沒什麼，隻是湊巧，看到了有意思的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