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區區三流藝人的粉絲也敢這麼口出狂言,一個不到三十歲的非科班小鮮肉的粉絲也敢這麼叫嚣拉踩。這是何等的越級碰瓷、做的什麼春秋大夢?
“淩哥,其實你明明比我更早地明白你自己的傲氣與野心,不是嗎?”季岚眨了眨眼:“都做夢了,當然要做個大的,至于成不成,看天意喽。”
蘇淩無奈地笑了笑,果真是個朝氣蓬勃的姑娘,這話他在圈内可從來都不敢講,他剛想說慎言,對面姑娘憑借着帶起殘影的手速已經把下一句怼到了他面前。
“反正目标給到你,什麼進展都是你自己扛,我可沒壓力。”
蘇淩:“……”他的粉絲是不是有一點抽象、狡猾與自來熟?以及,壓力的确給到他,但她也不是沒有。
他挑了下眉,來而不往非禮也:“那麼纖柔手,正事來了,《十二世》壓軸登場的主人公,請開始你的表演吧。”
你是靠什麼打動劇組,拿下這個角色的呢?我需要了解什麼樣的你有什麼樣的默契呢?
季岚打了個響指,眉飛色舞:“好嘞,淩哥,就等你這句話了。”
她二話不說,從卡座出去,格外靈活地走位,穿過了蹦嗨了的人群,走到小舞台旁邊,拍了負責人一下。
蘇淩一直注視着她,注意到了僅僅一分鐘後,就有人送來了一把琵琶。
在這樣的場子裡演奏古典樂器,而非勁爆的電子樂器嗎?倒也不是不行,不過那可的确需要極強的控場能力以及群體輔助,不然下面這些蹦迪的都能萎了直接把她轟下來。
他正思索着,這支曲子已經落幕,季岚大大方方地穿着這身普通的牛仔衣褲抱着琵琶就上了台,活像是三好學生誤闖午夜場。
連底下衆位嗨男嗨女都安靜了一瞬,就見燈光乍滅,一片黑暗中,弦撥聲起,宛如長刀刺破黑夜,旋即燈光齊閃。
台上居然沒有椅子,季岚将琵琶挂在了身上,樂曲将搖滾和古風結合在了一起,居然頗有一種破陣殺敵的豪邁。
她的舞步不算難,但帶着常年跳舞基礎的力量與幅度,腰部力量很足,正與樂曲的恢宏相配。
更難能可貴的是,她不隻是在完成樂曲與動作,也是在表演,那些表面上的素淡已經被極具感染力的恣意潇灑神态所取代,重新将場子推向了高潮。
果真不愧是十二世壓軸出場的主人公。
蘇淩不由自主地鼓掌,在她結束整場表演後目送着她下台,悄悄地換了件外套回來,及時送上了兩個大拇指。
“這是你家店吧。”
季岚本來還驕傲着,這會兒一臉驚奇:“你怎麼知……”
她的聲音被突兀地打斷,蘇淩聽到了來者不善的熟悉音色。
“呦,這可巧了,熟人,你們兩個暗度陳倉這事,我溫哥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