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得了特赦令,忙不颠地打開車輛電動門。
無聲滑動的車門打開,許文文一個蹦跳跳下車,邁步朝裡走。
迎面是一片開得正盛的花海,後方則是一座歐式風格的城堡,整座莊園靜谧優美,連帶着空氣都是香甜的。
“哇哇哇這可真不錯,我要是能擁有這樣一座大院子,也不用耗費腦細胞在腦子裡瞎編了!”她撒丫子奔向花海,一時間忘記自己是來找席嚴峰的。
花朵争奇鬥豔,一看就不是普通品種,而且層次分明造型優美,指定是花了大心思的。
她彎腰湊到花朵前,抓住一支花深深地嗅着,味道如飽滿鮮嫩的荔枝甜蜜多汁,香氣順着喉嚨下去,仿佛真切地喝了一杯荔枝汁。
“你是什麼人?!”男人的聲音震驚又響亮,從身後蓦地響起。
許文文被吓得一哆嗦,沒好氣地嚷嚷着,“吓死我了!沒有禮貌!”說着戀戀不舍地離開花朵,扭身望去。
四五個穿着黑色西裝的男人并排站在自己身後,黑壓壓地一片,他們腰間挂了對講機,雙手握着警棍,闆着臉神情不善。
中間為首的保镖身材更高大一點,上前一步厲聲道,“你是誰,怎麼進來的?!”
許文文從沒有和保镖們打過交道,魁梧身材一湊近,壓迫感頓時撲過來,心裡霎時有些慌,不由得往後靠了靠,後腰直接抵到了花壇。
透過保镖看向大門處,進來沒多會功夫司機已經開着車不見蹤影,現在這裡隻有自己一個人。
她深吸口氣,裝出一副放松的姿态來,雙臂環抱,神情冷漠地略擡擡眼皮,“我是蘇清漓,來找你們老大。”
保镖們聞言立馬把她圍起來,警棍橫在胸前,十分謹慎地問,“你是怎麼進來的?”
“廢話夠多的,”她微揚起下巴,朝着幾人努嘴,“席嚴峰在哪,帶我去見他。”
保镖們冷笑着,完全不以為意,中間那人一揮手,“帶走!”随即甩着棍子撲過來。
尖叫聲幾乎瞬間從嗓子眼裡噴出來,她本能地蜷成一團,兩手護住頭,大叫,“定住!”
空氣似乎凝滞。
她透過手指縫發現保镖們被定格住,趕緊繼續補充指令,“我命令你們放下手裡的東西,帶我去見席嚴峰!”
這句話出口,事情起了微妙的變化。
剛才還一臉兇神惡煞像的保镖們個個神情呆滞起來,舉着警棍的手臂停頓在半空,緊抓着的五指蓦地松開。
警棍噼裡啪啦地掉落下來,砸在他們腳背上,卻渾然不覺,雙臂緩慢無力地垂下去,直至回到兩腿側。
“呼——”她拍拍胸脯,“吓死了吓死了,怎麼一言不合就要打人呢……”邊說着邊轉身回望寂靜的建築,唇邊勾起冷笑,“你果然不是表面那樣簡單。”
“你們快帶我去見席嚴峰!”她命令着。
保镖們如同被奪了心神,僵硬地排成一列,踢起了腳邊的草坪,向着歐式建築進發。
許文文悠哉悠哉地跟在後面,欣賞着莊園裡的美景,帶着主人般滿意的神情點頭,“這地方,我要定了!”
跟着保镖們踏上白色大理石的台階,終于有人發現了情況不對,兩扇玻璃大門緊緊閉合着,門廊上方一角的攝像頭無聲地轉動,裡面的人把這一切都收在眼皮底下。
許文文一把推開前方開道的保镖們,從中間擠到門前,打量着建築内部。
巨大的水晶吊燈有三層樓高,從樓闆之間懸垂下來,光輝映到魚肚白的大理石地面上,如同第二個奢麗繁華的大廳。
水晶燈後,是一個寬敞旋轉而上的樓梯,淺色木扶手上裝飾着金紋,非常耀眼。
整個大廳再無其他,但因水晶燈的緣故,并不顯得空蕩簡約,反倒極大展現了主人的财力。
她眼睛貼着玻璃門,有些氣餒,用鞋尖輕輕踢了踢門,頓時響起烏拉哇啦的巨大警報聲。
聲音非常刺耳,回蕩在空寂靜谧的莊園内,像是有無形的聲浪,一波波地來回揪着心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