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文文感受不到姜天錫的任何生命迹象。
那具身體似乎沉睡下去了,連心髒的脈動都消失了。
柔軟的唇瓣有些僵硬。
她意識到什麼,嘴唇卻貼得更近。
腦海中一個聲音來回循環:
言出法随,快點讓他蘇醒!
快醒過來啊姜天錫!
我們不是做了同心訓練,要合力打敗水魔嗎?
現在你怎麼先丢下我了……
你不可以這樣……不可以的……
“姜天錫……”雙唇顫抖着離開冰冷的肌膚。
言出法随沒有生效,她心裡多少知道是為什麼。
在這個世界,言出法随并非時時刻刻都靈驗,它經常是在關鍵時刻失靈。
就像這次。
“可我不會放棄的,天錫,”她注視着臉色泛青的男人,“會有辦法的,一定會有辦法的。”
她開始解腰間的繩索。
“莫有儀也會有辦法的,我先帶你出去,離開這個鬼地方……”
猛力之下,繩索被盡數扯斷。
岩壁崩出幾個巨大的裂口。
摟住姜天錫,抱着他起身,她擡頭望向穹頂。
石壁光滑平整,她沒有看到任何缺口。
疑惑頓時浮上來,“水是從哪裡來的?”
“而且剛剛怎麼突然消失了?”
“絕對不是言出法随幹的,我沒有感受到它出手時的疼痛……”
“惡魔不需要缺口就可以現身。”一個冷冷的女音突然響起。
許文文抱着姜天錫不由得一哆嗦,汗毛豎起,“誰?”
女音說,“你劫走罪人姜天錫,還問我是誰。”
她打量着周圍,沒有看到半個人影,可也馬上猜出來了,倒吸着冷氣道,“你是幻蝶?!”
“韓庭宇啊你真厲害,敢聯合域外之人闖到我的地方來劫人,看來對姜天錫的刑罰還是太輕了!”
“放屁!”她怒從心中起,絲毫不懼,“我看你才需要修理!”
抱緊了姜天錫,她猛力跳出石台,冷眼打量整座石室,“有本事就顯出原型讓我看看你,天天裝腔作勢,算什麼東西!”
“無知者!”女音蓦然接近。
許文文察覺聲音接近,心中警鈴大作,連忙把姜天錫放好,警惕着。
突然,一股強烈的風浪從額前襲來。
她慌忙低下頭應對,胸口卻傳來一陣劇痛,馬上飛了出去。
“哼,韓庭宇不過如此。”女音非常得意。
許文文疼得眼前白茫茫一片,後背更是骨頭斷裂一樣,連手指頭都動不了。
女音又慢慢接近,“你和姜天錫聯合起來勾結惡魔,就是想把所有人都害死!如今還有臉聯合了域外的廢物們來劫獄!”
“你們都應該被扔進祭牢喂惡魔!這樣才能平息惡魔的憤怒!”
“不過你嘛,”許文文感覺脖頸一緊,有道無形的力量把自己揪起,“你能從祭牢跑出來,我得想個萬全的辦法對付你!”
她連忙摸向自己脖子,卻抓了個空。
一道清淺的氣流吹向她臉頰,“對付姜天錫的贖罪之罰或許适合你。”
許文文一點氣都吸不進來,拼命抓撓脖子。
聽幻蝶的話,眼前滿是姜天錫受罰的情景,斷斷續續憋出了幾個字,“贖……罪之……罰?”
“沒錯!”幻蝶有絲興奮,“啧啧,你這模樣,最适合囚禁強制了。”
許文文心髒漏跳了一拍,眼仁不住上翻,“你……你怎麼……可以……”
“為什麼不可以?這裡我說了算。”幻蝶見她無法呼吸,松開手。
她重重跌落,後腦勺正好磕到岩石地面,整個身體都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