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文文松手，直徑落下去。

少女們見到她先是一愣，後垂了垂頭，向兩側退散。

“下來吧天錫。”她擡頭招呼。

姜天錫翻身落地。

兩個人走向玻璃通道。

“這裡……”他難得猶豫，“和禁區金屬盒子裡面的感覺很像，水很溫暖，裡面還有生命。”

“呼……”長長舒口氣後，淡淡的愁絲浮現，“許組長，你的世界感覺很不錯。”

許文文盯着他，“那你為什麼看起來還是不高興呢？”

“沒有不高興，隻是突然解開了千年的秘密，有些恍惚罷了，”他露出淺笑，“許組長，你來計算吧，我在旁邊給你計時。”

“……好。”許文文終于發現他的異常，那絲奇怪的感覺始終萦繞在腦海。

她說不清姜天錫身上發生了什麼，但這次回來後，他和從前有點不一樣。

還說不清是哪裡不一樣。

懊惱地抓抓頭發，她拍着姜天錫肩膀，“很快就會去向我的世界，到時候我帶你去見識你沒有見過的東西！”

他回以溫柔的笑。

許文文穿過玻璃通道，向上遊去。

姜天錫緊跟着她。

透明的阻隔依舊存在。

她用手掌頂住阻隔，向下眺望。

姜天錫盯着那道看不見的屏障，眸色幽深。

下方，銀灰色小魚慢悠悠地遊上來。

許文文手指頭戳戳姜天錫，示意可以開始計時了。

他點頭應允。

小魚群遊到兩人身側，沒做停留，徑直穿過透明阻隔，一點點消失在他們的視線中。

兩個人輪班換氣，直到汋時，小魚才在兩人期盼的目光中翩然歸來。

回到玻璃通道内稍作休息，許文文看着小魚在水草中遊曳，“兩個小時，看來距離水面并不近。”

姜天錫點頭，“我們需要很多人手，推動的時間也不會短。”

“這樣可麻煩了，我最多能在水下堅持半個小時，水下10米，半個小時可無法推出。不一鼓作氣的話，我擔心會有意外。”

姜天錫神色更加憂愁，沒有講話。

許文文沒注意，還在看魚，“不管怎樣，這件事必須要完成，無論有多艱難！天錫，休息好了我們再去計算幾次，務必讓數據準确！”

“好。”

兩個人反複測量了幾次，許文文确定了最終數據。

“一個小時四十分鐘左右。呼……比第一次要少二十分鐘，”她擦擦臉頰上流淌的水流，露出笑意，“天錫，别小看二十分鐘，我們可以省很多力氣！”

“英雄不愧是英雄。”姜天錫注視着她，滿目欣喜。

可眸子深處的那抹憂思，始終沒有離開，反倒是越來越深。

許文文心裡有了數據，眉間跳躍着喜悅，扯着他就跑，“走，我們去告訴曉夢這個消息！這會不知道她在忙什麼事情。”

皮靴踏在岩石地面上哒哒作響。

聲音回蕩着。

形成多個回音。

哒哒。

哒哒。

哒哒哒。

回音不僅沒有擴散，反倒是被山峰越聚越響。

“庭宇，不對，”姜天錫突然拽停許文文，眸子在周圍掃視，“這裡不止有我們，還有其他人！”

他說的非常堅決。

許文文茫然看着空寂無人的周圍，不知怎的竟起了雞皮疙瘩。

“天錫，你别吓我……哪有别人……”

“庭宇，我不會騙你的，你聽。”他握着許文文手腕的指節蓦地用力，眼睛轉向右側。

那裡是兩個山峰交錯的地方，中間有個不算起眼的路。

突然，幾個人頭從裡面冒出來。

“啊！”她一哆嗦，“真的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