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求和？”

“唉，奉上絲綢珠玉，”許文文重重歎氣，望着周春梨的目光滿是同情，“還要送公主去和親。”

“哼，和親？”烏倫珠日格冷下臉，“男人的事，讓女人做陪送？！”

周春梨淚珠不住滾落，聲音很輕，說不清是堅定還是迷惘，“姐姐，我是公主，受天下人食，國之危難，要行使公主的使命。”

許文文腦袋嗡地一下子，大罵着，“狗屁狗屁狗屁！你爸生你，養育你是應該的！當好皇帝保護子民也是皇帝應該行使的職責！”

“他沒有管理好國家，失了城池，反倒讓你去和親做低伏小！狗屁！他怎麼不去和親？讓自己女兒去勝方受委屈？”

“還稱作什麼明珠？！哼！現在連渚國開戰的目的是什麼都沒弄清楚，就聽了臣子的狗屁話讓你去和親了？！”

“什麼？”烏倫珠日格也是一愣，“這事定下來了？”

“額各其，那個老東西調動軍隊唯唯諾諾，”也不管周春梨在場，許文文大罵周密，“和親倒是速度！”

周春梨聽見許文文罵自己父親，淚水更甚。

“他一共四個女兒：春梨、夏瑰、秋穗、冬雪，隻有春梨額很督的年級可以和親，臣子進言的那夜，周密便派人給渚國皇帝潘淩送和親的消息了！”

“潘淩一口答應，第三天春梨額很督就被她爹送往渚國京城！”

烏倫珠日格攥緊了拳頭，神情憤懑，“渚國京都離達裡穆沁不遠，隻隔了一城，從廉國京都出發，必定從武城、也就是這裡經過！”

“對！”許文文也點頭，“春梨額很督思念廉國，祈求再停留一日。”

“潘淩得了消息，早已派人在兩國交界處等候，使者不同意，春梨額很督便設法逃了出來。”

“糊塗老兒！”烏倫珠日格氣憤不已，摸着銀刀的手猛地抽出，刺向大地。

“額各其，”許文文上前，“我想我知道長生天的意思了！”

烏倫珠日格扭身看她，眸光閃動，把刀從土中拔出，“替代春梨？”

“嗯！”她用力點頭，“既然被我遇到了，那我就要管到底！我到要看看那群男人，沒有公主和親怎麼就打不赢！”

她猛地回頭，看着半透明狀漂蕩的周春梨，“你放心，我占了你的身體，一定會為你讨回應有的公道！”

“和親？”

“和狗屁！”

“一群窩囊廢！”

烏倫珠日格望着曾經的額很督，起身撐起弓箭，“對，德德瑪不比那些男人差，男人可以上戰場殺敵，我們女人怎麼不可以？”

“春梨，你現在就帶我回去！”

周春梨水波雙眸泛着水汽，被兩人的話震驚到不能言語。

“額各其，”許文文拉起烏倫珠日格的手，“隻是有些對不起你了，我要去到廉國，等事情擺平了我再回達裡穆沁！”

“額很督做的事是大事！”烏倫珠日格贊賞道，“去證明我們不比男人差！我的身份不便出現在廉國，我會在達裡穆沁等你！”

“好，額各其，那我們約定好，我盡快解決春梨的事情，最晚一年，我就回到達裡穆沁！”

“你去吧！”烏倫珠日格解下腰間的銀刀，“給！你身邊沒有個防身的東西，這個你拿去！”

“謝謝額各其！”許文文抱了抱烏倫珠日格，有些不舍。

“我會日日想你的，也會想念達裡穆沁的每一個日夜。”

“長生天會保佑你。”烏倫珠日格笑着親親她的額頭。

“快去吧，我去尋阿爸，先回達裡穆沁。”她說，放開懷抱。

“再見，我的額各其！”她戀戀不舍地松開手，接過銀刀。

周春梨神情哀傷，有些無措地看着許文文。

“春梨額很督，别哭了，和我回去吧，我會讓你回到安靜的道院陪伴你母妃的。”許文文走向周春梨，招手。

周春梨望了望烏倫珠日格，又看看她，輕拭着淚花，“姐姐，我不知該如何感謝你。”

“淨說些客套話，我現在變成了你，你就謝謝自己吧，我不僅會讓潘淩收回和親，還會讓他乖乖地退回廉國的土地！”

許文文腦海裡有周春梨的記憶，提起裙角，沿着山路慢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