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離開前不同。

零星分布的蒙古包都不見了。

草原空蕩蕩。

沒有一個人，一隻羊，一匹馬。

“奇怪了……”許文文浮在空中，放遠目光掃視。

更遠的地方，沙塵彌漫。

有厮殺搏鬥的動靜。

許文文咦了聲。

“達裡穆沁各部族真的在混戰……算了算了離他們遠一點，我隻是回來探親的。”許文文聳聳肩，離開了。

沿着廉國邊境，很快到了武城。

當時便是從額吉家直線幾百裡奔過來的。

放目遠視。

百裡外隻有茫茫青波。

不見蒙古包。

“難道額吉換牧場了？”許文文喃喃着，還是向原來的地方飛去。

一路飛去。

許文文沒有看到熟悉的人。

廉國邊境數百裡内，都沒有一個蒙古包。

沙塵飛揚的戰場倒是見了好幾個。

好像所有人都投身到混戰中去了。

根本不知道烏倫珠日格一家在哪裡。

有些心灰意冷，許文文慢慢落下來。

有了實質身體，肌膚感受到草原的微風，有些刺人的草尖。

和腳下堅實寬廣的大地。

淡淡青草的氣息環繞着。

好像回到了最初。

雲彩翻滾。

日光漸黃。

周春梨坐在草叢中，擡頭望着西邊的落日，眸子裡也燃燒起來。

“好美啊姐姐，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美景。”她呢喃，“若不是身為公主，我也和姐姐一樣，不回去了。”

天邊掠過一隻蒼鷹。

留下一道暗灰色的影子。

“你可以的，你現在是自由的，你的職責我會幫你承擔的。”許文文說的很認真。

周春梨卻搖頭，“我怎麼能抛下姐姐一個人享樂去？雖然我變成了魂魄，可我不能讓姐姐獨自面對公主的責任。”

許文文笑了笑，起身，“你随時都可以回來，今天天色晚了，先回去吧。”

“好。”周春梨慢慢站起來，手指拂過草尖，戀戀不舍。

一人一鬼回到濠城刺史府。

天色徹底暗下來。

許文文下了床帳，推開門，小慧正在外面侯着。

“公主，您醒了？傳膳嗎？”

“嗯。”

用飯時，小慧在一旁道，“陛下午後傳來旨意，明天啟程回京。”

“好。”

周密帶了數萬兵士，加上公主帶回的幾千近衛和送親衛隊及其餘人員，綿延成望不見頭看不到尾的長蛇。

聲勢浩大地啟程回京。

所經州城官員紛紛出城迎接。

許文文趁路上的功夫，幾次隐身去渚國尋找潘淩。

卻無所獲。

剛入京回宮。

許文文就被周密叫去了。

老皇帝眼眸中閃露幾分懼意，試探着道，“阿春，昭上國派使臣來了。”

内儀殿裡隻有老皇帝和王公公。

許文文滿頭問号，“然後呢？”

老皇帝顯得難以開口，盯着地面沉默片刻後，“昭上國……請求娶你。”

“啊？”許文文一下子沒反應過來，本能反問，“娶我？昭上國？”

老皇帝點頭，手把着龍椅把得很緊。

确定話裡的意思後，許文文怒火迅速竄起。

“什麼？還敢請求娶我？？？”

“他知道我現在是誰嗎？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掌握兵權的公主！雖然距皇位一步之遙，但敢說出求娶我的話，也太大逆不道了！”

許文文七竅生煙。

“什麼時候的事？！使臣在哪？！我親自和他對峙！”

見到公主暴跳如雷，老皇帝和王公公同時面色一緊。

還好屏退了所有人。

不然皇帝的臉往哪擱？

許文文臉色陰沉。

潘淩的事還沒解決，什麼昭上國走過來搗亂。

看來不徹底解決是不行的！

什麼上國，不服就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