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見。”

“那就好，老老實實做人，非想着攪亂人間，”許文文翹起二郎腿，一上一下點着，“嚴瓒一千年也沒露面，我想應該早死了。”

“嗯，他隻有靈虛境，活不了千年的，幾百年便是極限了。”

“春梨，”她扭頭看着小公主，“我們要回仙界呆一呆嗎？”

周春梨淺笑對視她，“姐姐怎麼突然改變心意？”

“離開前我說了要建立新秩序，但又貪玩，玩了一千年，也該是收心了，千年來，我斷開了人間與仙界的連接，人間靈力不存，已經沒有修仙飛升的傳說了。”

“而且我成了仙界名義上的仙君，人間一點我的傳說都沒有，”她支着胳膊起身，“難道我一點痕迹都不留下嗎？那也太失敗了。”

“姐姐想重新打開通道嗎？”

“不是，”她搖頭，“我要親自挑選人間的代表，讓她飛升，讓大家知道我，但有一點必須限制成仙數量。”

周春梨不解，“為何？”

“害，要那麼多人幹嘛呀，一個個都長生不死。”她又躺回去，“時間久了，她們也會無聊的。”

周春梨愈發迷惑。

“好啦好啦，我心裡有數，先回去吧，等我挑選幾個上來你就懂啦。”

她笑嘻嘻地，身形輕盈靈動，悠悠飛起，向着天穹而去。

兩道光閃過。

聖宮前，許文文換了身打扮。

隻見珠翠滿頭，衫裙曳地，華貴耀目得不能令人直視。

“春梨，你也換一換嘛。有個仙君的樣子。”

周春梨無奈一笑，“我如何做得仙君，這些年都是姐姐統領着，還是姐姐吧。”

“诶，诶，我們是兩君并立，來嘛，我們一起選德行兼優之人點化成仙。”

天威真人忽然出現了。

他還是青衫玉簪，千年時間沒在他面容上留下多少痕迹，一派文雅書生氣息。

“神女何時回得仙界？”他淡笑着迎上來。

“你還在？”許文文挑眉。

天威真人望着女帝侍從，心底異常确定她才是從前與自己打交道女帝。

隻是疑惑為何換了模樣，而用着女帝容貌的那個人又是誰？

“一直在等候神女歸來。”他對着兩個人行禮。

“等我做什麼？”

“神女救我出牢獄，自要謝你的恩情。”

“不必。”

天威真人笑意不減，“如今仙界隻有神女及我等三人，不知是否要渡仙上界？”

許文文瞳孔緊縮，“你要幹嘛？”

他神色恭敬道，“我可助神女完成此事。”

“用不着。”

“看來神女心中想法已定，那我便不打擾了，若用得上我之處，請吩咐。”說着他行了禮，自是退下。

許文文和周春梨對視一眼。

“姐姐，他看起來心思純正，知禮感恩，倒不如讓他也來。”

許文文揪着衣角，“就是單純不喜歡他！既然你說了，那就讓他來吧，跑個腿什麼的。”

天威真人未走遠，步伐很慢，聽見兩人說話，唇邊笑意詭異。

“喂，你回來！”許文文喊着，“回來吧，我妹妹給你求情了。”

他悠悠轉身，走回兩人面前，“多謝，不知這位怎麼稱呼？”

此刻，眼睛看得是許文文。

許文文挑眉，“你不認得我？”

“未曾見過，之前倒是與女帝打過交道。”他對着周春梨一躬身。

看着淡雅娴靜的周春梨，許文文一拍腦袋恍然大悟，自己現在是真實容貌，不在是小公主的臉了，不怪他不認識呢。

她稍闆起臉，“我是神女青藍，這位你認得，女帝春梨，以後你也稱她為神女。”

“我與她同管仙界人間，現在要擇人中之傑成仙，擴充仙域，探尋天地本源。”

天威真人恭謹道，“尊法令！”

“你去挑選，然後呈上，我自與她點化。”許文文命令。

“我這就去辦，不過我無法出仙界，還望神女開通路。”

“不，”許文文直接拒絕，“不要下凡幹擾人間，你在一重天天柱處便可辦到。”

天威真人眼簾垂下，神色無異，“好。”

他領令離開。

周春梨忍不住發問，“為何不讓他去人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