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文文看保安不信，委屈一下子浮上來，向他走，“後面！怎麼會沒人！”

她走到路邊，小心謹慎地往回看，嘴裡嘟囔着，“差點抓到我們。”

“就在我們後面，就在——”她的話突然停住了。

微風吹過樹葉，沙沙沙作響。

影子在地面搖動，比黑色路面更黑暗。

路長長的，延伸到一團昏色中，看不到盡頭。

沒有人。

沒有銀馬甲老頭。

“人……去哪了……”指着來時路的手停在了半空。

輕泣馬上止住，臉上呈現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胸膛還在猛烈喘息。

“呼……呼……人，怎麼會沒有人？！曉夢！”她猛一扭頭，急切呼喚莊曉夢，“你快來！人不見了！他不見了！”

“什麼？！”莊曉夢深吸口氣跑過來，望着長路。

北門不時有零星幾個學生出入，好奇地張望着這三個人。

“他去哪了？！”莊曉夢看見路空蕩蕩，别說人了，鬼都沒見一個，慌亂起來，“不可能沒人！他不是第一次跟蹤我們了！”

“對對，”許文文猛然醒悟，對保安講，“前幾天我們在正門坐車去市裡，就看見過他！這次他第二次跟蹤我們！”

“保安大哥，你真要相信我們，”莊曉夢眼淚汪汪的，開始比劃，“那個老頭穿着銀色馬甲，比我們高一點，穿着打扮和我們完全不一樣！”

保安面露難色，兩手一攤，“我不是不信你們，但真沒看見你們說的那個人啊？”

許文文和莊曉夢對視一眼，“一定是看到我們進學校，他不敢追過來！”

“對，一定是這樣的！他肯定有所預謀！不然怎麼可能兩次跟蹤我們！”

保安的眼睛在兩人身上一一掃過，稍頓，“那這樣吧，我去巡邏一下，你們進學校裡等我。”

說着他走回保安室，出來後手裡多了個手電筒和警棍。

保安室裡又走出一個保安，對許文文她們說，“喂，你們兩個，進來，别在外面站着。”

許文文和莊曉夢趕忙跑進保安室。

保安室三面有玻璃，地基比外面高些，一團光照在門口處。

不過再遠些的地方就看得不大清楚了。

屋内還有幾個屏幕，顯示着周邊的監控情況。

“坐。”保安給她們扯兩把椅子過來。

兩人驚魂未定，坐在一起緊盯着屏幕。

其中一個屏幕挨着北門。

第一個出去的保安身影出現在屏幕裡。

他打着手電，手執着警棍，左右仔細查看路兩側的樹叢。

暖光一點點向遠處去。

第二塊屏幕裡出現他的影子。

屋裡的保安坐在屏幕前，用對講機說着，“情況怎麼樣？”

對講機滋啦響了，“沒有發現異常。”

保安回頭對兩人說，“沒有異常，你們真的看到一個男的？”

許文文見他們還是不信，怒火噌地從心中騰升，站起來忍不住嚷嚷，“騙你幹嘛！那人差點抓到我！我和我室友兩個人都看見了，還能說謊嗎？！”

“激動啥嘛，”保安扭回身體坐正，看着屏幕嘀咕，“這邊一般沒什麼人。”

莊曉夢拉拉她，搖頭示意消氣，“等會吧。”

“哼！”她隻得坐回去，注意力回到監控上。

保安小心搜着樹叢不時彙報信息。

屋裡的人通過監控指揮，“一切正常，沒看到有人。”

突然間，屏幕閃動了一下。

許文文心髒一提，不過轉瞬間就恢複了正常。

一道清脆的鞭響蓦地炸響。

三個人都是一哆嗦。

屏幕裡保安的影子一個閃動，手電筒的光跟着閃爍。

“楊遠楊遠！”保安趕忙呼喚自己同事。

“楊遠什麼情況！”

對講機滋啦滋啦，好像有東西在幹擾着。

啪！啪！啪！

又是三道鞭響。

楊遠那邊似乎恢複了正常，對講機裡傳出他的聲音，“好像聽到有人舞鞭？”

“我這裡也聽到了，聲音從哪裡傳過來的？”室内保安的聲音嚴肅起來。

楊遠的影子向更遠處去，樹叢非常茂密，學校的欄杆在他身邊時隐時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