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沒有給習瑜合适的修煉功法和護身法器,他現在也隻不過是煉氣期,你要他怎麼反抗?講些道理!”
習青時當然知道,但還是嘴硬道,“本尊像他這個年紀,距離化嬰也不過是一步之遙,越級斬殺元嬰期弟子不在話下。他修煉不了,就說明他本不該來到這世上,不如早死為妙,還能去陪他的娘親。”
顧青儀覺得是跟習青時說不通了。
于是她也好心地告訴習青時,無法修煉這個問題,她已經替習瑜解決了。
“知道靈獸青鸾嗎?本尊已經請這位完全封住了習瑜身體裡的妖族血脈,習瑜憑借人族的單靈根天賦,再加上本尊的悉心指導,飛升有望。”
“所以你就把那半兩當爹的責任放下吧,專心複活愛人。雖然本尊認為你不會成功。”
顧青儀的一番話将眼前這個兩千多歲的老狐狸氣得半死。
顧青儀可真是敢想敢幹啊,把他高貴的天狐血脈封住了還特意要跑來告訴他。
習青時眼尾出現一點薄紅,也懶得維持優雅了,直接伸出食指往外一指,“若是劍尊說完了,那本王就不留劍尊在妖界做客了。”
這讓顧青儀怎麼能走?分身那邊帶着習瑜回去休息,主身這邊繼續逗狐狸。
“那妖王的意思是,小習瑜之後便托付給本尊了是嗎?實不相瞞,養着這麼個孩子在身邊,也真是樂趣一樁,如此肖父且絕色的容顔,不說幹些别的,光看着便悅人。”
習青時此妖,唯有愛人誇贊他容貌時才會高興,更不用提是被顧青儀這種認識但不熟,還用這種輕佻的語氣說起了。
全身妖力一運轉,額間就出現了火紅的滕紋,随及身後便幻化出滿天的狐尾直接絞向顧青儀,伴随着咬着牙說出來的氣憤之語:“你說夠了嗎?”
顧青儀看着這殺意滿滿的攻勢,隻覺得那關于妖王脾氣不好的傳言,還是不敢傳。
對她這種身份地位,她這種修為的人,直接便來殺招?
長儀劍瞬間出現在手中,顧青儀用樸實無華但勢如破竹的劍招迎了上去,一下子便在那千萬條幻化的狐尾當中斬下了一條真的。
十幾米長的斷尾嘭的一聲墜地,斷面平滑無比,像是沒有反應過來,絲絲縷縷地滲着鮮血。但是尾巴的主人反映了過來。
習青時吃痛得一聲尖嘯,無數妖族破門而入,虎視眈眈地圍着顧青儀。
此時習青時爆發的妖力已經将他的發帶沖斷,白發飛揚,靈巧的狐耳從白發中冒出頭。他的眼眸也沒了僞裝,一雙豎瞳冷冷地看着顧青儀。
“顧青儀,你膽敢!你今日休想活着踏出妖界!”
不愧是從小被寵着哄着長大的小狐狸,不僅相信愛情墜入愛河,如今這說話的語氣也是強勢無比。
顧青儀将那斬斷習青時尾巴卻絲毫未沾到血的長儀劍舉了起來,“禍從口出,妖王,你确定?”
已經被氣瘋了的狐狸當然聽不得顧青儀的勸慰之語,又想往上沖,可是卻被趕來的長老們攔住了。
“劍尊見諒,青時近些年一心撲在複活妻子身上,情緒難免有些過激。”
哎,這個小傻子,就算在自家的地盤,這天衍劍尊也是你想殺就能殺的?更不要提你的傷還沒好徹底。
被壓制在不遠處的習青時不甘心地朝顧青儀呲牙,但是卻得不到顧青儀的回應。
因為那上來就請顧青儀見諒的長老自我介紹說,就是他讓習瑜去往人界的。
“老夫簡單懂得些占蔔之術,算出來習瑜那孩子會有一大劫,隻有去往人界那個方向方可化解,本以為是道法宗,如今看來,能化解大劫的貴人應是劍尊您。”
這話聽着舒心,這才是狡黠的狐族該說的話。
顧青儀也沒什麼要與習青時交談的了,不過最後警告了他一句。
“你最好不要用那托生之法,毀了花語。若是你做了本尊必然斬殺你,讓你再次與花語陰陽兩隔。”
此話不可謂不重,單絲一旁的狐族長老都左耳進右耳出。真希望他們這位妖王能聽進去,莫要再荒廢時業。
說完了警告,顧青儀決定直接與那位有腦子的長老洽談。
“不知長老這些年可曾注意到魔界的些許異常?本尊懷疑魔界有意重演五百年前的慘案。”
後半句誇大的話一下子就讓那狐族長老重視起來了,“劍尊有幾分把握?這五百年前我們三界皆在修養生息,魔界損失最為慘重,沒道理比我們恢複還快。”
“五成。那長老對魔界恭城的城主了解多少?”
那長老思索了片刻,終于知道自己為什麼耳熟恭城這個地名了。
“道法宗前任宗主不就死在恭城嗎?說起來慚愧,近些年我們妖界叛徒還曾走私過我們妖界的一些攀枝草給恭城的萬番樓。”
“那攀枝草毒性猛烈,真不知道萬番樓要拿去害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