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九年再次見到父母,是在爺爺的靈堂上。
樓祈頭上綁着白布,神情呆滞的站在一側,眼睛死死的盯着棺材裡正安詳躺着的爺爺。
耳邊傳來的說笑聲和面前的畫面有一種詭異的割裂。
幾個鄰居阿姨圍在一起說說笑笑,不知道是誰的視線先看到樓祈的,話題不知不覺轉移到她身上。
“這老人都不在了,你這孩子歸誰管啊?”
媽媽淡定的吐掉嘴裡的瓜子殼,随意的瞥了我一眼。
“肯定是她那個出軌的爸管了。”
鄰居阿姨對此不置可否:“就該讓他管,給你閨女好好說說,讓她去了之後鬧一鬧。”
鄰居阿姨說完之後對着媽媽使了個眼色,媽媽立刻心領神會的明白了。
隻是一切都還沒來得及決定,就因為樓祈在葬禮上當着所有人的面做出的一系列事情而結束。
臨近擡棺的時間,原本周圍此起彼伏的說話聲也慢慢消失,所有人都面向靈堂等着下一步指令。
“爺爺。”
寂靜的場景裡顯得樓祈的這一聲尤其的清晰,所有人疑惑的視線頓時轉向她。
在樓祈的眼中,是爺爺的魂魄從遺體裡鑽出來,按照往常那樣對她微笑,摸摸她的頭發。
但是這一切放在衆人的眼裡則不同,所有人一緻以為樓祈是被鬼上身,後來傳着傳着就變成了她不詳。
事情到最後媽媽預想中的大鬧爸爸家的事情自然沒有發生,樓祈被送到了福利院,在那裡度過了四年,直到她成年後離開。
——
第二天下午樓祈拎着一袋水果穿過公園往家走,原本在長椅上發呆的人立刻被樓祈身後跟着的東西吸引住了視線。
她立馬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假裝同路實則在偷偷觀察對方身後的東西,時不時還無聲的啧啧稱奇。
沈螢書好奇的視線一直看向對方,有好幾次都跟對方對視,但似乎對方的視線似乎不在她身上。
走過拐角時,樓祈突然一個轉身跟身後的人打了個照面,她後知後覺的想躲但是很顯然還是慢了一步。
“跟着我幹什麼?”
江了裝模作樣的拍了拍自己的衣服,強裝鎮定的看向樓祈。
“我看你…”
“印堂發黑。”樓祈站在原地淡定的接上她的後半段話。
“…恐有。”
“血光之災。”
江了張了張嘴,躊躇了半天還是合上了,最後演變成被拆穿後的惱羞成怒。
“你别不信,我算卦這麼多年看人非常準。”
樓祈懶得聽她說一些有的沒的,拎着菜轉身自顧自的往前走。江了一肚子想說的話還沒說完,趕緊拿上自己的小馬紮追了上去。
樓祈足足比江了高将近一個頭,江了幾乎是小跑着才能跟上樓祈的腳步。
“我給這麼多人都算過卦,不準不要錢的。”
樓祈瞟了一眼她手臂上挂着的價格表,對上面的數字咂舌:“沒興趣。”
“半價,半價還不行嗎?”樓祈一再的拒絕讓江了急得直跺腳。
聽了半天沈螢書也着急了,她擔心對方是真的會算卦,難免對于驅鬼這件事情也頗有心得,不能出師未捷身先死啊。
眼見着樓祈不理自己,江了一狠心做出了一個違背祖宗的決定。
“免費,免費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