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江了從人群中鑽出來瞧見眼前的場景,立刻震驚的大叫起來。
她飛快地跑向林默的方向,距離拉近後才看清楚對方臉上的傷痕,青青紫紫的痕迹在臉上縱橫交錯,嘴角的血迹幾乎要将嘴巴完全遮擋住。
頭上的血迹從頭發絲裡滲透出來,從外表上根本看不出來到底哪裡是出血點,包括身上也是同樣的情況,目前能看的出來的也隻有對方的腿呈現出一種不自然的扭曲,看樣子應該是骨折了。
至于内傷和昏迷不醒的原因隻能到醫院裡才能得知具體的情況。
被幾個彪形大漢按在地上的沈觀聽到熟悉的聲音。艱難的看向樓祈的方向,他的視線在樓祈和江了的身上打量,想了半天終于跟記憶中的人對上了号。
“是你們!那兩個小賤人!怎麼?老子喝過的口水香嗎?就是你們兩個賤貨撺掇的她跟我離婚,兩個不要臉的賤人!!”
沈觀聽聲音迅速的認出來她們兩個就是他高空抛物砸的那兩個女生,後續他也因為這件事情被短暫的拘留了一段時間。
再着根據自己得到的消息和雙方的熟絡程度來看,林默搬走和他離婚這件事情八成跟這兩人都逃不了幹系。
樓祈和江了隻在沈觀開口說話的前幾秒鐘看向他,随後都完全當對方沒有出現過一樣無視。
樓祈站在一邊給醫院打電話,現在現場圍觀的群衆太多了,再加上目前已經處于晚上,夜市的人流量非常多,所以等到救護人員過來估計要花費比平常更久的時間。
“你好,我們這邊有人被打了。”
電話剛一接通樓祈就迫不及待的告知對方自己目前的情況和具體的位置,在打電話的期間,警察也已經趕了過來。
警察快速的處理現場的情況,将人帶了回去,興許是看到有傷者所以留了幾個警察來幫忙。
“你們大概會從那個路口過來?這邊人太多了會耽誤治療時間,我們可以把她帶過去跟你們會合,警察已經過來了。”
樓祈握着手機在幾個路口四處張望了一圈,人群已經被圍得水洩不通,警察也在快速的疏散圍觀群衆。
“東面是嗎?可以。她現在的腿是已經骨折的狀态,我應該怎麼給她簡單的固定一下?”
江了替代幫忙的好心人,自己坐在地上讓林默躺在自己的懷裡,肌膚的接觸和緊張導緻她能十分清晰的感覺到生命的流逝。
察覺到這一點的時候江了瞬間就哭了起來,她緊緊的握住林默滿是血迹的手,不停的揉搓,眼淚不停的砸在林默的身上。
程知也被樓祈安排着去附近找了一些木棍繩子之類的東西,有熱心的店家給了破舊的床單。
樓祈蹲在地上用木棍和繩子将骨折的腿簡單的固定了一下,随後放置在床單上,由幾位警察一起将人擡走。
幾人趕緊跟上離開的步伐,走在人群的前面幫忙開路,争分奪秒的跟救護車碰頭。
樓祈現在腦子裡一片空白,她腦子裡的任何東西都已經消失了,她的眼睛隻能看得清楚眼前的路。
全月英從遠處快速的飄過來,湊到樓祈的身邊。
“醫護人員已經推着車來了,大概還有三四分鐘雙方就會碰到。”
樓祈重重的喘了口氣,也不管會不會被别人覺得精神有問題了。
“去看看沈鶴言是在家還是跟着一起出來了。”
程知也離樓祈最近,聽的也是最清楚的,她迅速的掏出來手機準備打電話,末了才反應過來她完全不知道去哪兒找。
上一次去還是着急忙慌的跟着一起去的,具體的地址她完全不知道。
“他家裡的地址在哪兒?”
樓祈看了一眼程知也,喘着氣幹脆利落的搖了搖頭。
“不是在跟你說話。”
說完就沒再管程知也。
程知也滿心疑惑的跟着走,腦子裡頓時頭腦風暴。樓祈的周圍除了她自己就是警察了,她也不可能跟警察說,也不是跟自己說,那還有誰呢?
但目前的情況确實不适合讨論這些問題,幾人合力将林默擡上救護車,也作為家屬的身份跟着一起去了醫院。
醫生在救護車上開始給林默上各種的儀器,其他幾人都完全幫不上忙,此刻也隻能祈禱這件事情能有個好結局。
短短幾分鐘的路程像是走了很久很久,期間全月英匆匆忙忙的來了一趟。
“沈鶴言是跟着沈觀一起去的,現在在警察那邊,不用擔心。”
林默被推進搶救室,門上方的紅燈亮起,樓祈和程知也坐在椅子上等着,江了滿臉焦急的掐着腰站在樓祈的面前。
幾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沾有一些血迹,跑了這麼久也難免會有些不舒服。樓祈看了眼時間也已經将近半夜了。
大家也都忙了一天都累得不得了。
“知也,你早點回去吧,店裡的事情還沒忙完,這裡有我們兩個守着就夠了。”
江了也緩過來勁兒了,也跟着樓祈一起催促對方趕緊回去。
“我沒事。”程知也拒絕道,随即低頭在手機上擺弄着什麼,隻聽見樓祈的手機響了一聲,“我給你轉過去了一筆錢,如果治療費不夠的話就告訴我。”
樓祈趕緊将手機掏出來翻到賬戶信息上,上面赫然多出來三萬塊。
“我們兩個有錢的,不用給的。”
程知也笑着站起來,就準備告别離開:“沒事兒,有困難肯定得幫忙,正好我有。不夠要告訴我,别硬撐。我先走了,有事打電話。”
樓祈猶豫了一下還是選擇将這些錢收下,以備不時之需。
“行。”
程知也的背影很快消失在遠處的走廊裡,江了渾身脫力般癱坐在椅子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手術室的門。
亢奮之後就是噴湧而來的困意,樓祈站起來叮囑江了好好守着。
“我去樓下繳費,順便出去買點吃的,有事打電話。”
江了點了點頭讓樓祈離開了。
樓祈走到醫院附近的便利店并沒有選擇進去,而是站在門口抽了支煙。初春的時候她也是這樣站在便利店的門口抽煙,當時是她第一次接觸到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