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一頭利落的短發,五官疏朗,見向陽這樣的反應後有一瞬間抿起嘴角,很快又松開,偏頭和身邊人交代了幾句,随後就大步朝向陽這邊走過來。
别山雪壓聲問:“來找你的嗎?”
向陽冷笑:“還有臉來。”
隊首青年——周不寒已經到了面前。
他比向陽略高一些,停在三步遠的地方,對向陽說:“我給你發通訊來着,你沒回我。還生着氣呢?”
向陽又翻了個白眼,懶得理。他給别山雪使了個眼色,越過周不寒就要往前走。
周不寒伸手攔了一下,結果被别山雪一道靈力震開。
周不寒目光從别山雪發出靈力的手指移到她臉上,别山雪禮貌對視:“借過一下。”
“是别山雪姑娘吧?”周不寒一絲愠怒都看不出來,溫文爾雅道,“久仰大名。”
“但是抱歉,請你們稍等。”周不寒更加禮貌地說,轉頭看着向陽, “向陽,我找你說一說爆炸的事情。”
别山雪遞給向陽一個詢問的眼神。
運送能量石的隊伍還在往前走,三三兩兩地輪流看着能量石,向陽步伐慢下來,被周不寒大步追上。
周不寒說:“我知道是扶桑讓你來的,向陽,爆炸這件事确實是我們周家對不住你和楚扶桑。你聽我解釋一下。”
向陽猛地停住步子,回頭看向周不寒,冷聲問:“解釋什麼的根本沒意義,我就問你,你知道那段時間我們小組在基地外出任務嗎?”
“我知道。”周不寒歎了口氣,“所以我得知你們要去塔群後,立馬給你傳了通訊。”
“我沒收到。”向陽平靜問,“那你知道我們出的任務有關病毒采樣嗎?”
“知道。”
“所以你知道塔内的數據提交分析對我們來說很重要,對扶桑姐和江鷹教授的研究很重要,是不是?”
“我知道。但是——”
“但是什麼?”向陽打斷道,“引爆塔下能量石的是周家,差點被炸死的是我們實踐小組,被阻礙的是病毒研究進度。此事你早就知情卻袖手旁觀,周不寒,你還有臉來找我?你怎麼不敢去找扶桑姐?”
周不寒沉默半晌,才真誠道:“楚扶桑把我拉黑了,我聯系不上她。”
向陽冷嗤一聲:“活該,你倆的婚事遲早要黃。”
這話一出口,周不寒臉色瞬間蒼白起來。
一旁安靜聽着沒出聲的别山雪若有所思地眯起眼。
“向陽,我攔不……”
“周指導!”
不遠處看顧能量石的隊員的叫喊打斷了周不寒接下來的話,周不寒揉了揉眉心,往能量石那邊看了一眼。
“怎麼了?”周不寒問。
“你快過來看一下,能量石好像有洩露風險!”
“怎麼會……”周不寒下意識說,很快他意識到什麼,臉色一下子難看起來,“我這就來!”
他看向向陽,還想說些什麼,向陽卻已經不耐煩了:“趕緊滾,能量石再炸一次才好玩呢。”
等周不寒跑過去那邊處理事情,别山雪才開口說話:“你和他之前認識?”
“認識,我之前和他一個學校的。他在特案組工作後也和我們有聯系。”向陽解釋了句,“不過我和扶桑姐更熟,扶桑姐要搞他,我絕對全力以赴。”
他小聲補充說:“扶桑姐給得太多了。”
别山雪思索片刻:“周不寒和你那個扶桑姐是什麼關系?”
向陽:“嘶……這可真說不準。他倆從小鬥到大,算仇人了吧?哦對,他倆訂婚了來着……”
很快他就說不出來了。向陽第一次見到别山雪的神情那麼一言難盡。
别山雪糾結問:“雖說我們無情道修行者不太關注世俗婚緣,但是你們現在已經發展成這樣了嗎……
“他們青梅竹馬,但是不熟,還是訂了婚的仇敵?”
向陽幹笑。這聽起來是有點離譜,但是他确實不太知道怎麼描述。
“哎呀我猜不透扶桑姐是怎麼想的嘛,她看起來是真不太在乎周不寒這個人,但是又花大價錢讓我來捉奸,又不能說是完全不在乎。”向陽苦惱地撓撓頭,“但是咱們隻要拿到錢就行的話,也不用弄得太明白,對吧?”
别山雪:“……對。”
讓無情道修行者來思考感情問題實在是為難人,讓向陽這個從沒談過戀愛的人去猜更是為難人。
别山雪心态很好地轉移話題:“能量石洩露是什麼?周不寒怎麼那麼着急地走了?”
“哦沒事,能量石或多或少都有些能量外溢,他應該就是以防萬一吧。畢竟真出點什麼意外的話就不好辦了,比如塔群爆炸就是因為能量石出問題。”
那場爆炸從遠處地下傳來,橫越數十座塔,把地下通道炸了個翻天覆地。别山雪修行百餘年的靈力也不過是險險護住通道,要不是最後爆炸威勢被防護網攔住,恐怕就是她師父來了也是無力回天。
别山雪對此印象深刻。
向陽弱弱找補充:“其實那天真是個例,因為有人做了手腳才會引起能量石爆炸的。自然情況下的能量石情況穩定,除非遭受惡意破壞,否則很難……”
“壞了!”能量石那邊傳來一陣驚呼,“周指導!周指導!控制不住了!”
别山雪看着向陽:“情況穩定?”
“這還沒有山上小師妹情緒穩定呢。”她心想。
能量石那邊已經快要引起騷亂,恐懼聲音如海浪般地傳過來。
“周指導!快炸了!怎麼辦啊?”
“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