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進去了。”
“有情況。”
楚扶桑笑了聲,繞開正在交談的人群,低聲囑咐:“小心。”
幾秒後,别山雪迅速躲過建築外的智能搜查,順着建築下到一樓,随即從暗窗外躍入主會場,率先定位到目标對象。
楚扶桑小聲通知道:“她們已經離開主會場了,留意一下。”
别山雪應了聲,随即攀住天花闆上的通風口,熟稔且利落地把它撬開,很快就鑽了進去。
樓梯口,一個穿着白大褂的人提着藥劑箱一閃而過。
别山雪迅速跟上。
與此同時,幾公裡外的公寓内,張師城坐在客廳沙發上,手指翻飛在數個虛拟鍵盤之間,同時利用腦信息系統傳輸代碼,雙管齊下,不斷嘗試破解三樓監控和二樓權限。
0.14%,3%,7.42%……
他黑色鏡框後的眼睛眯起來,眉頭越皺越緊。
“張師城,怎麼樣了?人已經到二樓了,你的權限如何?”另一頭的卓胥問道。
和宴會所在建築隔了一條道路的對面大樓内,卓胥隐匿在二樓暗處,通過設備盯着二樓包廂34。
他架着槍,随時透着窗口窺伺。
卓胥悄然開口道:“她們預計二分鐘後就要開始進行會面。”
張師城掃了眼左上角的虛拟屏幕之一,回答道:“沒問題,可以操縱簡單設備。不出意外的話,足夠你們對交易進行監控。”
别山雪表示明白,繼續跟上健步如飛的白大褂身影。
張師城動手給二樓包廂34交易地點外的人工智能調了調設置,然後告知了别山雪。
别山雪會意,趁提着藥劑箱的白大褂還沒來得及到達,趕緊先行進入。
她進入包廂34後,發現這是一個生活氣息很濃厚的地方,整個空間被隔成三部分,一間堆着衣服被子的卧室,一間存放雜物的房間,還有一間會客廳——沙發茶幾地毯都很齊全,甚至茶幾上還有半盒煙和開瓶後沒喝完的紅酒。
她藏進雜物間,撬開天花闆躲了進去,進去後,她小心地把天花闆歸位,拔出腰間匕首開始動作。
一分鐘後,穿白大褂的人拎着藥劑箱推門進來,她謹慎地掃視一周,确認安全後才走進會客廳,把藥劑箱放在了茶幾上,随即往沙發上一坐。
别山雪看清白大褂的臉,反而沒了第一次得知時的驚訝。
她淡定地盯着來人在茶幾前坐下——是本該在實驗室的江鷹教授。
别山雪撬開一個縫隙繼續觀察。
大概五分鐘後,耳麥裡的楚扶桑說:“周姚已經上樓了,你記得小心。師城,給我打開二樓已有的權限,我等會兒也上去。”
張師城:“OK。”
别山雪不方便出聲,隻是謹慎地繼續觀察。沒一會兒,身穿黑色禮服的女人就推門進來,身後浩浩蕩蕩地跟着十來個機器人,很快就把房間擠滿了。
正是周姚。
她幾天前和楚扶桑鬧到大半夜,這幾日又因為自家侄子的自首一事不斷接受軍方清查,直到現在都沒把自己徹底洗幹淨,眼下有很明顯的憔悴。
早就來到包廂的江鷹看見她進來,要笑不笑地說了句:“難過成這樣?”
周姚揮揮手把機器人截停,走到單人沙發前坐下,會客廳就隻有周姚和江鷹兩個人——還有一個暗處觀察的别山雪。
這次的宴會是周家承辦,場地也是周家的産業,這個包廂已經被周姚包年,她這幾天都住在這裡。
茶幾上還有周姚離開前打開的酒水。周姚站起身把剩下的酒潑了,又回到沙發前重新倒了些。
周姚淺嘗酒意,不甚滿意地皺起眉,沒好氣地對江鷹教授翻白眼,說:“又沒牽連到你,至于說話夾槍帶棒的嗎?”
江鷹淡淡地回嘴:“現在是還沒牽連到,但是誰知道你那好侄子會不會再發一次瘋,說一些不該說的話呢?”
“不會。”
周姚笑了聲,樂道,“他有分寸。”
江鷹也笑了,奇怪道:“有分寸?”
周姚輕哼。
“恕我直言,周女士,”江鷹陳述道,“一個有分寸的人是不會摻和你的瘋子生意的。就算一時糊塗參與了,也不會在事情稍微有失敗迹象時就自己先暴露馬腳,把證據攤開給軍方看。”
周姚道:“相反的時,這恰恰是有分寸的表現。和我做生意難道不是一個暴利的方式嗎?他去自首的話……難道不是為了大局考慮嗎?江教授,别忘了,你也在我的賊船上。”
江鷹轉瞬間收斂起笑意。
隐秘處,旁聽的别山雪眯起眼睛。
周姚和江鷹談話的聲音,被原封不動地通過耳麥錄制傳給特案二隊的隊伍音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