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病毒肆虐以來,全球以洲際為劃分,建設了六個基地群,分别是人數最多的亞洲基地群、人數最少的歐洲基地群、以及相對較遠的北美基地群、南美基地群、非洲基地群和澳洲基地群。
亞洲基地群以華夏風頭最盛,華夏境内有三大基地——首都所在北嶺基地,最開放的德城基地,還有各方面發展都不錯的同搖基地。
“同搖基地?”
“對,同搖基地。”
面對别山雪疑惑的目光,張師城敲擊幾下虛拟鍵盤,調出自己查到的資料,說:“同搖基地是華夏乃至亞洲最大的綜合性基地,也是新世紀以來最先成立的基地之一,大部分的軍人世家本家都在同搖。我根據大數據查到的這個花紋的最後一次出現就是在同搖基地内部的藍市上。”
“也就是說,我可以去藍市找我師門的線索嗎?”
“話雖然是這麼說,但是有些困難。”張師城耐心道:“别山雪姑娘有所不知,藍市是每個基地都存在的合法但不明的交易場所,裡面的交易一概隐形,買家賣家信息全無透露。所以我查到藍市才斷了線索。就算是你去了,也很難根據一丁點的蛛絲馬迹去尋找。”
别山雪摩挲着金屬塊,心口有點悶。
她擡起眼問道:“還有别的辦法嗎?”
張師城搖搖頭。
别山雪一時有些沉默。過了好半晌,她才輕聲道:“再困難我也要找。”
說完後她站起身,對張師城以揖緻謝,說:“辛苦你了,我這就去同搖。”
張師城沒想到她行動力那麼強,站起來就要攔。
“诶,别山雪姑娘……”
“别急。”
房門打開,楚扶桑迎面走進來,伸手拉住别山雪的胳膊一攔。
别山雪停下,看向楚扶桑:“抱歉,我得走了。”
“别急。”楚扶桑又重複了一遍,說,“你這樣就算是去了也是無用,我們先商量一下。”
楚扶桑一個電話把卓胥喊過來,特案二隊的幾個臨時隊員又湊在一起開了個簡短的會。
“江鷹帶給周姚的能量石裡查出不明有機體,技術部還在接着研究,目前那些能量石到底起什麼作用還不确定。”楚扶桑陳述道,“我向軍方提交了雪兒帶回來的能量石,确定了成分相同。江鷹因為擅自更改物資被拘留,但是現在很難定罪。她不肯交代。”
大周末地被叫過來的卓胥一副沒睡醒的樣子,打了個哈欠說:“但是這不是咱們的職責所在了吧?執法部要是連這個都幹不好的話就辭職吧。”
楚扶桑哼笑一聲說:“他們倒是沒說自己幹不好,就是托人找我幫忙。”
“幫什麼忙?”卓胥懷疑道。
别山雪心裡還惦記着師門,聞言不在狀态地猜道:“是需要我們幫他們找證據證明江鷹教授的行為嗎?”
楚扶桑“唔”了聲:“這麼說的話也行吧。不過疑罪從無嘛,現在還沒确鑿的證據,單憑錄音錄像也不能完全笃定人家江教授有錯。”
别山雪并不太懂新世紀律法,她似懂非懂地問道:“那他們找你做什麼?”
楚扶桑說:“你不是想去藍市嗎。”
“不錯。”别山雪道,“師門線索就在眼前,我實在不忍放過。錯過這次的線索,将來不一定還有回去的機會。”
别山雪當初不肯明确地答應楚扶桑加入特案二隊就是因為她很清楚自己下山的目的,修為陷入瓶頸的她是為遊曆而來。遊曆早晚都要回去的,師門中盡是老幼,别山雪不放心。
楚扶桑用“邊遊曆邊做任務賺盤纏”說服了她,可是現在兩者沖突,她得走了。
“我們也得去藍市。”楚扶桑幹脆利落地說,“張師城,别賣關子了,快彙報。”
幾個人的目光都落在笑容腼腆的張師城身上。
卓胥:“什麼?”
張師城緩緩開口解釋道:“除了特案二隊,我還在信息部任職。”
卓胥反應過來,表示明白:“懂,吃兩家飯嘛。”剛說完就被楚扶桑砸了一下,卓胥吃痛,立馬就收聲了,還被别山雪見縫插針地安慰了一下。
張師城尴尬地咳嗽一聲,接着說:“我在信息部查了一下傩雲山的信息——傩雲山就是别山雪姑娘的師門——然後在藍市找到了線索。結果順着藍市找下去後,我沒有找到進一步的地點之類有效信息,卻發現了藍市中存在非法能量石倒賣活動。”
别山雪對能量石反應很敏感,立刻就抓住了關鍵詞:“怎麼又是能量石?”
“對啊,最開始師城和我提起來的時候,我也感覺很奇怪。”楚扶桑嗤笑一聲,說:“要知道,一枚正常的能量石足夠支持周家那樣的能源加工廠至少十個小時的運轉。這麼龐大的能量,一直都在官方的監控下。民間到底在做什麼生産,竟然能夠支撐一大批的能量石倒賣?我讓師城順着查下去,你猜怎麼着?”楚扶桑看着别山雪問道。
别山雪眉心微蹙:“總不能又和周家有關系?”
楚扶桑打了個響指:“沒錯。”
那批非法能量石的賣家就是一個叫劉曲的人,劉曲背後的人他們都很熟悉,叫周姚。
“你的意思是周姚在藍市倒賣能量石?”卓胥奇怪道:“她圖什麼?周不寒不都已經給她頂罪,她犯得着冒着風險去幹這個嗎?”
楚扶桑說:“受執法部朋友所托,我們得去同搖基地的藍市走一趟了。去查一查就知道周姚想做什麼了。”她面帶微笑地看向别山雪,繼而朝她伸出手:“有榮幸邀請你同行嗎?”
别山雪盯着伸到自己面前的那隻帶着黑色手套、露出潔白指尖的手,良久,緩緩回握。
衆人一齊笑起來。
…………
新世紀的交通系統相當發達,雖然沒有别山雪禦劍方便,但是在載重和速度方面遙遙領先。楚扶桑一下子買了四個人的票,一大清早就拉着别山雪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