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成為正式隊員?”
向家的客廳内,向爸爸正在廚房裡洗水果,向媽媽出門玩了,沙發上坐着别山雪、向陽,以及向陽的祖父向春生。
聽到别山雪的陳述後,向陽驚訝地說:“你不是不太願意留下嗎?怎麼忽然改了主意?是不是扶桑姐給你灌迷魂湯啦?”
别山雪捧着個紅通通的蘋果,不習慣地笑了笑,說:“我想把任務做下去,就當見世面了。”
她看向向春生,認真地說:“我想請教一下成為正式隊員的具體流程。”
向春生在沉吟良久,才問道:“過段時間怎麼樣?最近太亂了,你未必能全須全尾地走出去。”
别山雪堅持道:“越快越好,就這幾天。”
“楚扶桑扔出一系列證據把周家捶死了,既定繼承人周不寒判了無期,最有前景繼承周老大位置的周姚死緩,連沾點合作關系的江鷹教授都判了無期。這也就罷了,關鍵是現在人人自危。”向春生用他蒼老沙啞的聲音徐徐道,“楚扶桑把自家人也都舉報了進去,幾乎是要趕盡殺絕了……明面上和病毒沾點不幹淨關系的,幾乎都被她查了個底朝天。”
别山雪:“唔,我知道。”
“問題是不止明面上的人有關系。”向春生和藹地看着别山雪,說,“我在軍方工作那麼多年,眼見着就要到退休年紀了,迎來迎往地也接待又送走過不少人。姑娘,水至清則無魚,這事兒查不完,你一個局外人,何苦進去趟渾水呢?”
“大約是,路橫在眼前了,既然看到,就不能避開吧。”别山雪輕聲說,“既然我知道我能幫上忙,那我又怎能推辭?”
更何況,别山雪心想,她還比向春生大了不少呢。要是銳氣和膽量都被年齡蹉跎沒了,那成長也沒什麼意思。
向春生見狀笑了聲,旁聽的向陽卻沒太明白,他迷茫地摸摸頭:“這是什麼意思?”
“哈哈哈,”向春生一把攬過外孫的頭,朗聲笑道,“什麼意思?讓你好好幫着你扶桑姐辦事兒的意思!”
他看向别山雪,笑意微斂,鄭重道:“今天晚上我會把流程發給你,給你個準信。”
“既然如此,”别山雪颔首,“便多謝了。”
事情說完,向春生說:“吃頓飯再走吧,你們這些小年輕們着急忙慌地工作,都跟小象一樣不常回家,這回可得好好吃它一頓!”
向陽嘟囔地說:“我哪有不常回家?我不是天天在家嗎?!”
别山雪卻神色一凝,想起來山上的老頭。她靜了幾息,說:“好的。”
此時向爸爸已經做好了飯,正陸陸續續地把菜端上來,向陽跑過去打下手/快中午的時候,出門的向媽媽也回來了。别山雪在向家吃完飯,直到下午才回去——回剛來德城基地時卓胥幫忙申請的宿舍裡。
傍晚,加上别山胥聯系方式的向春生把成為正式隊員的流程發了過來。别山雪已經逐漸學會使用乾坤,調出虛拟屏幕來看。
參與正式特案隊員的考核,考核成功後領取資格證,然後聯系特案二隊的隊長,也就是楚扶桑,就可以成為特案二隊的正式隊員,執行特案二隊的任務。
考核内容:找到德城樂予生命中心失蹤的病人線索。
【向春生:這是軍方發布的任務,做完之後提交證據,然後就可以拿到資格證了。】
【别山雪:好的。】
怎麼連考核内容都和病毒與能量石分不開關系?
别山雪記得她接觸過樂予生命中心的這批病人——趙未,那個因參與同搖基地藍市非法貿易而被逮捕的女孩。
楚扶桑既然知道這就是,她竟然沒有查出那群病人的下落嗎?為什麼這件事會成為考核任務?
按理說這種資格證的考核應該不會特别難——至少不能比軍方發布的任務還難,不然資格證開頭就要卡死人了。但是這回别山雪預感這個考核涉及方向并不安全。
正思考這件事時,别山雪的乾坤手環忽然振動起來,别山雪熟練地接聽通訊,發現打來通訊的人竟然是楚扶桑。
“雪兒,你下山了?”
“對,你怎麼知道?”
通訊那頭的楚扶桑不知道在做什麼,她沒有立刻回答,别山雪先是聽到呼嘯的風聲和楚扶桑的暗罵,而後風聲漸漸變小,楚扶桑說:“張師城檢測大部分信息系統,他說你領取了軍方任務。你怎麼忽然要參加那個考核?”
别山雪回答道:“向陽和我說過,成為正式隊員需要經過轉正。”
“是這樣……沒錯。”楚扶桑那邊的通訊斷斷續續的,似乎是信号不太好,“你等會兒再接,我晚點去找你。”
“你在哪裡?”别山雪疑惑問道。
“晚點說。”
楚扶桑回答完這句就沒了聲音,别山雪看了眼手環,才發現楚扶桑已經把通訊切斷了。
她在哪裡?為什麼風聲那麼大,信号還不好?又在出任務嗎?
敲門聲是在淩晨響起來的。
彼時别山雪正在運息,試圖修複受傷的經脈,但難度太大,剛準備放棄。聽到敲門聲,别山雪起身去開門,果不其然看到了楚扶桑——渾身浴血。
别山雪一驚,趕緊扶住她:“你這是怎麼了?”
楚扶桑混不在意地擺擺手:“不是我的……獄裡跑了批亡命徒,流浪了大半個月才找到蹤迹,我去抓人來着,他們作死炸了個東西,把自己轟死了,這是他們的血。”
又是炸東西。别山雪蹙眉,但好在楚扶桑沒事,别山雪又松了口氣,說:“那你先去清理一下吧。”
她把楚扶桑帶進去後關上門,楚扶桑進了浴室,别山雪坐在椅子上等她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