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聞山嗤笑一聲,質問道:“若是沒有心虛,那你們三人方才為何要跑?”
不等林楓辯解,王聞山又道:“不見棺材不落淚,我倒要看看你們能嘴硬到幾時。來人,傳證人!”
賀青當即使了一名衙役離開。不多時,隻聽得一聲高呼:“證人流霞鎮賈員外帶到!”
原來昨日收押了紅玉之後,王聞山故意放松了看管,就看會否有人前來救她出去,連夜派人去了流霞鎮請被盜了錢财的賈員外,就等一網打盡之後将其定罪。這竟真讓王聞山押對了,子夜時分林楓悄悄翻牆潛進青州府衙将紅玉救走,自以為無人知曉,實則有捕頭賀青一路暗中尾随,直至二人進了大院。府衙的官兵連夜蹲守,終于在清晨将三人堵截在巷子中一舉抓獲。
紅玉偏頭一看,正對上那形容枯槁的賈員外,厭惡之色頓時顯露。那賈員外在三人面前看了半晌,沒看出花來,倒是随行的小厮指着明叔喊:“老爺!這不就是那個芝蘭的破落爹嘛!”
聽小厮這樣一說,賈員外也越看越覺得像,這再仔細一看紅玉,也是越看越像芝蘭的身形,唯有那年輕男子怎麼看怎麼不像,便同王聞山說:“知府大人,确是這女子和那老頭!這男人我應當沒有見過,但和他們在一起的定是同夥無疑,還請大人做主!”
林楓聽了這話,急得破口大罵:“你這無賴怎麼平白污蔑我們,我看哪裡是員外郎,分明就是個市井潑皮……”
這話賈員外一聽,臉都憋紅了。他以前還真是個潑皮,隻不過拿了祖上積攢的銀兩買了個官,又讨了個會做小生意的媳婦才過得如今這般滋潤。正氣急敗壞打算上前教訓林楓,就聽得一聲驚堂木響。
“證人退下。賀青!你來告訴他們那座大院裡都有些什麼。”
“是!”捕頭賀青上前一步,掏出一張單子大聲念了起來,“點翠珠花一對、泸州青硯一台、比翼雙飛金鑲玉镯一隻……”
還未念完,就有兩個人同時大呼。
“我的泸州硯!”
“你們竟然去翻育賢堂!”
得知官兵已經搜查了他們的大本營,紅玉急紅了眼,破罐子破摔道:“這等不知廉恥、隻會禍害一方百姓的渣滓,不配過得好!那些東西,統統都是老百姓的血汗錢換的!”
賀青不再念,但又補充道:“在其中一間廂房内還找到了這個。”
一旁的衙役遞上了一隻木托盤,賀青從盤中提起一塊毛毛躁躁的黑色片狀物給王聞山與堂中衆人展示。
王聞山覺得很奇怪,這東西有點熟悉又叫不上來,當了許久透明人的梁師爺先看出來了:“這可是易容用的假胡子?”
賀青笑曰:“正是。”
“除此以外,還有一整套妝師的用具。”
賈員外恍然大悟,指着林楓大叫:“對啊!這帶上大胡子可不就是那個五大三粗的賭坊夥計!”
“如此,你們可還要繼續狡辯?”王聞山厲聲喝問。
紅玉冷哼一聲,一雙美眸惡狠狠地瞪着賈員外,“都是些貪官污吏,倒不如把這不義之财拿了來救濟百姓!”
王聞山被紅玉的惡劣态度氣到了,順着她的話怼了一句:“真當自己是救世大俠呢!就差沒偷到我這個知府家了是吧?”
誰知紅玉翻了翻白眼,想起昨日在府衙趕上王夫人追着王聞山罵他胖得又把褲子後腰的補丁撐壞了,低聲嘟囔了一句:“屁股蛋上都縫補丁的能有什麼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