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想到去玄鶴司了?我還以為你會參加科考掙個功名呢。”
“我無心官場,但說來話長……有個理由一定得去玄鶴司。”納蘭栩輕笑,沒有細說。
蕭謹言想着自己去玄鶴司的理由,心中猜想,但“說來話長”這個詞一出,就說明納蘭栩并沒有細說的打算,便也沒有多問,隻是輕輕點頭,苦笑一聲道:“那便祝納蘭公子一切順利,後日我恐怕是沒法去送你了。”
“哈哈哈,怎麼了?”
“爺爺關我門禁了,一個月不許出門。”
蕭謹言的聲音聽起來委屈巴巴的,惹得庭蘭都掩面偷笑,納蘭栩也輕笑,揶揄道:“你又惹什麼事了吧?該。”
秀眉一皺,蕭謹言佯裝發怒,拿那雙圓溜溜的杏核眼惡狠狠地瞪了一眼納蘭栩,絲毫沒有威懾力。
蕭謹言讓安心拿着點心給兩個姐姐和小侄子分了分,又将納蘭栩送出門,才兀自溜達着回了聽竹院。
蕭謹言并沒有告訴納蘭栩蕭敬揚是因為阻止她進玄鶴司才禁止她出門的,畢竟說到底還是家事。說實話,蕭謹言很意外納蘭栩一個文弱書生竟是會有進武官班子為主的玄鶴司的打算,剛聽說的那一刻蕭謹言的心跳都快了幾分,也不知他能不能順利通過考核。
想着,蕭謹言手上撚了一塊剛得來的芳菲齋酥糖送進嘴裡,一面嚼,一面又開始盤算起來,到底要怎麼避開暗衛的耳目偷偷溜出府去。
别說,隻是芳菲齋裡最普通的酥糖都比尋常鋪子裡賣的要香甜,黑芝麻口味的又香又甜,入口酥脆,再嚼即化,芝麻的噴香與麥芽糖的清甜交織在一起,融化在口腔裡,回味無窮。
晚間,蕭謹言洗漱完畢都打算撲到床上去了,卻聽安心敲敲門,道:“三小姐,二小姐來了。”
蕭謹言抓了抓腦袋,心說蕭謹姝來幹什麼,不會又來抓她做苦力搓硝石吧?這麼想着,嘴上趕緊拒絕:“我睡了!讓蕭謹姝趕緊回去!别打擾我睡覺!”
門外蕭謹姝已經走到了門口,聽到了蕭謹言的話,不慌不忙道:“啊,小言睡了啊?那怕是明天要後悔死了呢。”
蕭謹姝這話說得語調拐了好幾個彎,蕭謹言簡直沒法跟她那張面癱臉對應起來,這話本身也有激将法的意思,于是蕭謹言從床沿邊彈了出去,一把拉開房門,對上蕭謹姝。
我倒要看看她又整哪出!
門外蕭謹姝确是一副面癱臉,完全看不出表情變化,兩手交疊在腰間,站姿也是闆正,嚴格恪守蕭敬揚“站如松”的教誨,身後跟着同樣面色冷淡的安然。
“你都不請我進屋的嗎?”
蕭謹言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側身讓蕭謹姝進屋,又讓安心去準備壺花茶來,天色晚了,再喝綠茶該睡不着覺了。
“您是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什麼事兒?”蕭謹言往蕭謹姝對面的繡墩上一坐,就開門見山道。
“叫姐。”
蕭謹言看着對面那張隻有嘴巴開合了幾下的美人臉,扯了扯嘴角,忽覺有些無語,摸了摸鼻子才道:“到底幹嘛呀?愛說不說。”
安心也回來了,安然接過她手裡的玫瑰花茶倒了兩杯分别移到蕭謹言和蕭謹姝的手邊。
蕭謹姝拿過茶杯,兩手捂住,抿了抿唇幽幽道:“我幫你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