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強治強呗,你若能強過他豈會降不住?”
“廢話,蘇大人若能強過還會問嗎?”
“那就請天上的人呗,請七仙、請天帝,那些人不是愛普渡衆生,一個個牛逼哄哄?”
對強的崇拜去哪裡了……
“你去請啊,你請得了我就去投胎,請不了你去投胎。”
“不請,不去。”
“閉嘴了吧。”
她:“……”
投胎是一件什麼很可怕的事情嗎?怎麼還差點吵起來了。
然後二鬼倒是給了個聽着有點靠譜的建議:“蘇大人,有個冷門的辦法你可以了解一下。厲鬼乃積怨成的魔,一心隻記得仇恨,并為仇恨不死不休,而若能為其祛除怨念與仇恨,說不定……”
“會怎樣?”她心中燃起希望。
“變回正常鬼,投胎轉世重新來過。”
“真的?”她面露驚喜,“那我該如何為其祛除仇恨?”
“類似冤魂索命,厲鬼化成後往往會找到殘害過它的人殺掉,報仇或許就是一部分。”
“按理說如此,可誰知道呢?又沒人試過。”
她問:“那你們以前是怎麼……”
黑爺白爺過去是厲鬼,此非什麼鮮為人知的秘密。
“我們也不清楚哦,可能是地府有什麼竅門把我們的怨氣抽空了,我們不記得生前、不記得仇恨,自然不會去玩什麼索命。”
她又問:“那地府對待其他收治的厲鬼是怎麼做的?”
“地府收治的厲鬼很少耶,都被你們驅魔師幹掉了嘛,交給我們的大多是極難滅掉的不死鬼,有的我們也滅不掉,一般會壓在忘川河底下。”
“不怪那法子沒人試,仇怨自心靈深處所生,豈是能夠輕易除去的?何況那是惡鬼五行啊,死三次滅兩次,可謂五世積怨,所結仇恨不得大到天上去?”
“要不怎麼那麼厲害?成就厲鬼的,從來是人。該!自己造的孽,還成天說無辜啊除惡啊,蠢嘛不是。蘇大人,我看啊你不必太較真,你又不是菩薩,不行就放棄,随它吧……”
她久久才反應過來,“你們說什麼?……五世?”
“我們給你找找卷宗,你自己看吧。”
……
阿點和止淵走在他們後面,阿點說:“這倆哥們不錯。”
止淵笑了笑,“把你‘五爺爺’地叫到現在,你卻誰都不記得。”
“五爺爺……”阿點思考起來,“我被封印期間,阿醜他們叫我什麼來着?”
止淵又笑,“你記得你叫我什麼嗎?”
阿點:“……”不大敢想。
止淵有點可惜:“唉,阿點已不是小阿點。”
-
她仔細查閱了惡鬼五行的五世,五世之于五行,她深知那曲折的五世定然遠不止紙上的隻言片語一般簡單草率。
上頭給的任務是讓她找出惡鬼五行的弱點,以伺機攻其要害從而徹底鏟除毒瘤。
弱點弱點,偏偏讓她對其最強的一行着手,不是自相矛盾嗎?不過惡鬼五行與水親和,倒也是讓她好奇的,莫非其與水真有着莫大的淵緣?
翻過卷宗得知其第三次死于水淹,屍體可能飄到了東海所以其鬼魂出現在了東海岸;還有第一世,死于土埋,地點在東海岸某個村落。東海……兩次是東海,那地方她最熟了,她自然而然想到了自己族類——會不會和鲛人有關系?
她将疑問告訴大黑大白,希望可以得知惡鬼五行五世是否與鲛人或是别的海妖有關聯。
“這簡單啊。”
他們所在之處是地府的藏書閣,海量的陰陽事迹、生死輪回記錄在案。
白爺打了個響指,所有海妖卷宗從物架上下來,飛到他們前方懸空分散豎立,然後自動快速翻頁,上面密密麻麻的鬼畫符似乎能從紙上跑出來。
接着黑爺一個響指,隻見從她身前案上攤開的那份卷宗裡面分别牽出來五條發光的絲線,絲線升起來然後朝着空中翻頁的衆多卷宗遊走、延伸過去。
“嚯,一人集齊青赤黃白黑五色絲,史無前例啊。”
(青赤黃白黑五色,在陰陽五行學說上分别代表木火土金水。)
感慨的不止大黑大白,她注視着那五條絲線,有些出神。五絲,一絲一“命”啊。
五色絲繞着懸空的卷宗遊走,很快竟彙成了一條殷紅的線,注入到其中某部卷宗的其中一頁。
“居然真有?”
“還隻有一個?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