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我錯了。”男方内心深受打擊,擔憂地問,“伊先生,這能治麼?”
“能。”伊先生說,“人之疾病,多來源于不良的生活與飲食習慣,你把不好的改過來不就好了。”
“那要怎麼改?”
“少喝酒,飲食清淡些,别熬夜,覺要睡好,避免過度勞累,少憂思,女方也是哦,日常保持心情舒暢。行房之事極損精力,建議近日先好好調理。若想早些,可以抓些滋心養神的藥材遵醫服用。祝身體健康,家庭和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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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個是一家三口。
倆夫婦帶着一個三四歲大的孩子,母親抱着孩子,孩子很乖,不哭不鬧,母親卻紅着眼睛,父親走在一邊,有些不耐煩的樣子。
孩子父親說話:“伊先生,您給看看,這兒子到底是不是我的種?長得一點都不像我,我瞧着倒跟我家隔壁那混蛋眉眼相似!”
孩子母親哭起來,“我都說了我沒跟過别人,我就你一個男人啊。我一直以來用心待你,你卻懷疑我,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啊……”
“上次你從那混蛋家裡出來,我都看見了!”
“我是去幫咱兒子撿木偶,兒子貪玩把木偶扔人家院子裡了,你怎麼就不信呢?家裡又沒下人,那木偶你買的,好幾錢呢,我不去撿誰去撿?我和鄰居才說過幾句話呀?”
“那我兒子和隔壁那家夥長得像怎麼解釋?”
“像像像,像什麼像!就是你整天疑神疑鬼,你覺着像他就像了!之前怎麼不見你說像啊?”
“那兒子怎麼不像我?生下來我就覺着他不像我了,你看那眉毛,那鼻子,像我麼?”
“他不像你,關我什麼事啊!你要兒子跟你長得一模一樣你才滿意嗎?那跟我生下你有什麼區别?”
“你!”
“停停停,别吵了,都坐下吧。”璟雯見怪不怪地勸道。
夫婦二人忙收心,向伊先生道歉。
璟雯分别伸出兩隻手朝他們壓了又壓,“二位,先讓自己冷靜下來。”
二人都點點頭,努力安撫情緒。
一旁的薄眼中流露出好奇,鑒别血親……這種事,她也能辦到?聽說過滴血認親,那根本毫無可令人信服的依據。
璟雯道:“我來給你們解釋一下。俗話說,‘一母生九子,連母十個樣’,孩子與生父母,相貌不一定是相似的……”
“為什麼?”孩子父親插話。
“這麼說吧,”璟雯俯身伸手過去摸摸母親懷中抱着的孩子的腦袋,小孩眨巴着眼睛看着她,“我們每個人體内都充滿了一種獨屬于自身的‘标志’,父親一半的标志與母親一半的标志結合在一起,就形成了雙方所誕下的孩子的标志。
“孩子因為同時擁有生父母的标志,才與父母有着相似之處,而不相似的原因,便可能在于父母給予的标志它不明顯。懂了嗎?”
二人似懂非懂,但聽得出來原因在父親身上。孩子父親道:“可是并不排除孩子不是我的可能啊。”
“你說得對。”璟雯道,“你們信得過我麼?”
“當然,當然信。您是伊先生。”孩子父母親都點頭。
璟雯接下來就給二人鑒定,鑒定方式居然是把脈以及一些口頭詢問?她先給孩子把了下脈,接着讓孩子母親将孩子交由下人帶去别處看管,然後讓夫妻二人先後分别單獨在屋内接受她的“診斷”。
薄目睹全程,璟雯把脈時專注看對方的神色,同對方進行一些有問有答的對話,除了對話時的氛圍有些奇怪,好像沒其他特别之處。
最後一家三口一齊等在她案前,她給出的答案是:孩子是他們二人親生的。
謝過伊先生後,孩子父親一邊跟孩子母親道歉一邊帶着家人離開了。
“你怎麼做到的?”屋内就剩璟雯和薄二人,薄沒忍住問道,“把脈能鑒别血親?”
璟雯一笑,“當然不能。”
“願聞其詳。”
“其實……有點像催眠。”
“你還會催眠?”
“略知一二。”
薄猜她所說的略知一二不會是真的“略知一二”。
“把脈可以讓他們認為,我是真的是在給他們‘診斷’,另外,通過探脈搏也有助于我确定他們是否有在撒謊。”
薄恍然大悟,“所以你詢問他們那些問題,是為了試探?”
“對。”
“那不是隻需試探那母親就夠了,為何父親也要?”
“有沒有可能,那父親會因為某些原因,故意同妻子鬧矛盾呢?思考全面些,總歸不錯。”
所以經過診斷她得出的結論是母親沒有撒謊,孩子是父親的,父親也沒有故意為之。
“這催眠測謊的方式……真的有效麼?要是不對怎麼辦?”薄問。
“這本事我跟着一位催眠大師學了好些年,也曾試在好多人身上,幾乎沒錯過。”
璟雯頓了頓,“何況,就算真錯了也沒關系啊,那母親疼愛孩子,父親也非無情之人。親、情,我覺得這詞是可以分開的,情比親重要啊。而如若事情鬧大了,那家人該怎麼辦呢?妻離子散麼?”
“親情……”薄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