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麻了,它不可能說出讓秦越老實被扇巴掌的話。但凡它要是說了,到時候1027号想揍得人就不止是宋時景了。
秦越眼裡是跟臉上平靜截然相反的憤怒。
他越想越氣:“這個破公司,員工沒有什麼權利的嗎?我是來上班的,不是來挨打的。”
系統大喊清湯大老爺,它覺得秦越說得太在理,但它現在隻能一個滑跪:[您說得對,但是我們是這個世界的異類,就像病毒一樣,是不能被世界的意識發現異常的。接下來還有補救方法。]
等着被強制脫離世界的秦越:“你之前怎麼不說?”
系統可憐巴巴:[因為說是補救,實則處罰機制……所以我想盡量不要出現這種情況,就沒有提。您是想被處罰,還是想脫離後再回來?]
系統補充說明:[這裡說明一下情況,脫離之後,這裡的角色又會跟您沒來之前一樣了,簡而言之,就是您現在做的改變都沒有了。]
雖然也沒幹什麼事的秦越,準備想脫離算了,但是緊接着一想,按照系統的這種說話,改變的事情,會被原劇情覆蓋的話,等再傳回來,不會已經替原主在拘留所待着了吧?!
秦越有種在選擇巧克力味的屎,還是屎味的巧克力的膈應感,他皺着眉:“我選處罰吧,處罰是什……”
他一句話沒有說完,頓時眼前出現大大小小的黑點。
這種感覺很奇怪,像是低血糖犯了之後的眩暈感,他捂着額頭,喘了一口氣,茫然地看了一眼宋時景。
系統:[呃……我都說了我們不建議員工選擇處罰,這個原理就是使您變得極度虛弱,讓世界意識忽略你的存在。]
宋時景捂着自己被捏得烏青的胳膊,眼前的男人突然松開了手,似乎想說什麼,但他整個人就跟被切斷了意識一樣,順着牆壁軟軟地倒了下去。
宋時景目瞪口呆地看着秦越,耳畔傳來了一陣慌亂的腳步聲,他張了張嘴,卻隻能喊出來人的名字:“……馬助理?”
馬助理告别秦越之後忙得腳不沾地,剛剛才在茶水間接了一杯咖啡,坐回到自己位置上。
他想摸魚一會,結果牛馬社畜在工位上,屁股還沒坐熱,就被前台叫下去了,說是電梯間那邊似乎有人起了沖突。
馬助理:“有人打架喊保安啊,喊我幹什麼?”
前台:“真的要喊保安嗎?我看其中有個人長得像您剛剛領上去那位。”
馬助理大驚失色:“等等等等!他跟誰起沖突了?”
真愁人,他明明囑咐過秦越不要鬧事。
前台:“不知道啊,但是像是哪個明星來着,您知道的,我不關注娛樂圈。我也是擔心這個明星是不是星霧娛樂的。要是自家公司的人,我可不敢私自處理。”
馬助理開始絕望,開始思索,為什麼秦越會跟自家藝人起沖突。
他飛速地邁開自己的腿,沖向電梯,瘋狂地按着電梯關門鍵:“你幫我穩住他們,周圍沒人拍照吧?”
前台:“那個我不知道……不過您最好快點,您之前帶上去的那位,呃——”前台頓了一下,語氣慌了,“貌似暈倒了,我要叫救護車嗎?”
馬助理:“!!!”
他恨不得暈倒的是自己。
馬助理趕到電梯間的時候,因為有前台的幫忙,周圍沒啥人,但是他表情比宋時景好不到哪裡去。
馬助理又不敢罵宋時景,隻能窩囊地客氣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前台舉着電話,已經在叫救護車了。
宋時景也被吓到了,“我什麼都沒幹!他是自己暈倒的,跟我沒關系!”
馬助理汗流浃背了,一邊是跟小賀總不清不楚的宋時景,一邊是跟大老闆不明不白的秦越。
“……”他好想死。
馬助理捏着手機,一會看看臉色蒼白,沒有醒過來意思的秦越,一會盯着停留在手機界面上的賀煜臣電話。
作為浸泡在社會大染缸裡許久的打工人,馬助理一咬牙一跺腳,還是打通了賀煜臣的電話,雖然賀煜臣看不見他,馬助理還是肌肉記憶般的點頭哈腰外加微笑,“賀總?”
“我這邊有個情況啊。”馬助理目光落在秦越還在起伏的胸膛上,心一橫還是說了。
“我不知道秦先生是不是有什麼先天疾病。”——體檢報告是保密的,隻有老闆您有資格看。
“但是他現在暈倒了……目前看來是能自主呼吸的。”——眼下情況可控,老闆您先别着急。
“嗯嗯嗯,已經打過120了。還有就是旁邊的宋先生好像也吓壞了,要不要也把他送去醫院呀?”——沒錯老闆,罪魁禍首是宋時景。
職場話術是一門藝術。
馬助理挂斷電話,驕傲地挺起胸膛。不愧是我,這門藝術的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