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感覺自己光秃秃的腦門有點涼,它顫顫巍巍地補充:[由于劇情偏離度出現了,您可以不用嚴格地保持人設了,我覺得算是個好消息?]
秦越沉默了好一會,看向賀煜臣,聲音倦怠:“我累了,想休息。”
賀煜臣聽見了秦越的話,對方帶着鼻音,像是在軟着聲音和他讨價還價。
他沒想到秦越看着啥也不怕的樣子,居然也會怕去醫院。
但賀煜臣偏偏拿這樣的秦越沒辦法,沒有任何猶豫,就輕易妥協了。
兩個人帶着一身酒味,上了停在暮色外的車。
馬助理識趣地眼觀鼻鼻觀心,一門心思地開車。
秦越貼着車門,接受了回不去的噩耗。
看着坐在轎車裡,依舊身形端正筆直的賀煜臣,他随口問道:“你來暮色是因為我嗎?”
賀煜臣:“嗯。”
“你怎麼知道我在……你跟蹤我?”秦越猛地反應過來,眯着眼睛看向賀煜臣。
賀煜臣眼神躲閃,像個被老師批評的刺頭學生,硬撐着不低頭,但每一個小動作都透露着想逃,“協議上寫的很清楚,我有權知道你在哪。”
秦越蓦然笑了,隻不過笑意不達眼底,“你說得對。”
他們隻不過是因為一張上不了台面合約而聯系起來。
說得好聽是保密協議,實際上也不過是一場錢色交易。隻不過要錢的人,隻字不提鈔票,高高在上的人也沒有索求什麼。
但其實他跟宋時景也沒有什麼區别,都是待價而沽的物品。
宋時景想讓自己賣出個高價,而他隻想完成自己的工作。
馬助理突然在前排尬笑兩聲,“哈哈,秦先生你下午什麼也沒交待就走了,把賀總吓壞了,我也是找了好久才知道你去哪了,還好去的及時,你沒出什麼事。要不然我可要愧疚死了。”
說完之後,車裡面更安靜了。
馬助理哭喪着臉,笑聲不自然地低下去。
死嘴,就你會說。
秦越看着賀煜臣不苟言笑的側臉,想到原文裡他最後對白月光放手的場景。
[二月的風很冷,吹得宋時景鼻尖通紅,他不敢看賀煜臣的眼睛,雖然兩人在一起了很久,但他依然打心底得害怕賀煜臣。]
[不僅僅是無處可逃的監視,更可悲的是,宋時景始終覺得賀煜臣沒有對他敞開心扉。賀亦寒已經不耐煩了,他在車上催促地按着喇叭,宋時景尴尬地拎着行李箱躊躇了一會,最後還是下定決心對賀煜臣說,“對不起,我要走了。再見。”]
[挽留的樣子太醜,賀煜臣不願意在愛人面前留下這樣的一面。他強撐着微笑,依舊保持着矜貴的模樣:“再見就免了,我不需要。”]
[賀煜臣說了謊,騙過了宋時景,也騙過了自己。]
[他總是思慮得太多,忘記了愛的本質。愛不該是無謂的克制隐忍,不該是假裝的大度和不在乎。]
[賀煜臣不懂愛,也不會愛。]
[永遠隻能看見愛人的背影,這就是他的詛咒。]
賀煜臣腮邊的軟肉被人輕輕地捏了捏,對方下手的力度并不重,但臉頰還是突兀得紅了一塊,看起來可憐極了。
他腦子一片空白,呆呆地看着在自己臉上捏得很放肆的秦越。
“死裝的小騙子。”秦越懶洋洋地說道,然後又意猶未盡地用指腹蹭了蹭。賀煜臣嘴挺硬的,但這處倒是軟的,手感很不錯。
等到秦越恢複了大大咧咧靠坐在座椅上的姿勢,賀煜臣才慢半拍地捂住臉。
他臉上被觸碰到的地方,跟秦越在辦公室裡親他的位置所差無幾。
秦越正歪着頭看着他,眼裡沒有畏懼,沒有對做這種輕佻動作的後悔。
賀煜臣心裡一動,伸手想捏住對方的下巴,但秦越預判了他的動作,稍微側過頭,賀煜臣的指節便劃到了秦越的下颌處。
看起來更像是他在捧着秦越的臉。
賀煜臣猶豫一會,用慣用的祈使句說道:“親我。”
他顧忌車上還有助理,聲音壓得很低,在秦越耳朵裡跟幼貓哼唧的聲音差不了多少。
秦越微微挑眉,他抓着賀煜臣的手,使了個勁,壞心眼地把人往自己這邊一拽。
賀煜臣咽下了卡在喉嚨裡的驚呼,他整個人上半身都壓在了秦越身上。
他們離得太近了,賀煜臣甚至能感到身下的胸膛起伏的幅度。
秦越欣賞了一會賀煜臣因為驚訝而緩緩睜大的瞳孔,他貼在賀煜臣的耳邊,笑道:“好的,賀總。”
呼吸猛地壓了過來,賀煜臣無意識地抓住秦越的肩帶,剛才明明覺得很尴尬的姿勢,現在卻變得順利成章。
隔着單薄的襯衫,他可以清楚的感受到秦越屈肘時,大臂上隆起的弧度。
秦越的手掌一直壓着自己的後頸,那種逃脫不得的壓抑感,突然讓賀煜臣萌生出一種恐懼。
——在這裡,他變成了獵物。
他看見秦越薄唇一開一合,“賀煜臣,你……”
心髒驟然亂跳的轟鳴吞沒了後半句,他變成了一台老舊的機械,接收不到任何聲音。
周圍還是有那股淡淡的酒味。
好奇怪,自己沒有喝酒,但怎麼感覺已經醉了。
賀煜臣被突然響起的汽車鳴笛聲驚醒,他緩緩眨了眨眼睛,才聽清秦越無奈的聲音。
“接吻就不會呼吸了?”秦越的臉隐在昏暗車内,偶爾路過的車燈閃過,照亮了眼底翻湧的暗潮。“賀煜臣,你是笨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