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煜臣沒有休息,還在抓緊時間看吳澤發過來的文件。有一些聞風而動的小股東們,此刻正是收買他們的絕佳時機。
必要的一些允諾,假意放出的權限,都是用來釣魚的餌。
現在就是看他和賀長天的餌哪一個更誘人了。
秦越不動聲色地站在門口看了一會,才走了進去。
賀煜臣聽到了動靜,擡頭看到秦越的臉色,敏銳地察覺到對方低落的心情。
他比秦越年長一點,總是覺得自己應該包容一些。
賀煜臣合上電腦,起身道:“我不是拒絕你的要求。”
“畢竟那個泳池很久沒有用了,過濾系統、恒溫系統等等這些都需要找人來排查一下。”賀煜臣解釋,“我明天就安排……”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人死死地抱住了。
“不用了。”
秦越抱得很突然,沒有預兆。
賀煜臣感覺自己快被勒死了,他艱難地用手擠出一點空間,喘了口氣,“你又怎麼了?”
秦越緩慢地又重複了一遍:“不用了。”
像是情緒發洩完了,秦越才把人放開。
賀煜臣點了點他的眉心,“别皺眉了,看起來好兇。”
年紀輕輕的,一幅心事重重的樣子。
怎麼比他這個馬上要跟賀長天一決生死的人,還要憂愁呢?
秦越神色依然沒有放松,他看了一眼挂鐘,把人推着往床邊走,“你該休息了。”
賀煜臣心道自己還沒處理完工作,但一個“不”字還沒說出來,就被秦越不由分說地用被子卷成一個蠶蛹。
秦越幹脆地把燈一關,發号施令道:“快睡覺。”
雨聲漸弱,秦越聽到賀煜臣翻了個身,就不動了。
他太累了,以至于躺到舒軟的床褥上,就立刻撐不住了。
秦越問系統:“他最近還在吃藥嗎?”
系統被問得一愣:[我是您的系統,看不見他的生活軌迹。要不我幫您掃描一下他的身體數據?]
秦越沉默下來,“算了。”
知道了又能怎麼辦呢?
他停頓片刻,補充道:“但是他身體要是出現什麼問題,你得通知我。”
系統聽出了秦越語氣中的鄭重,雖然不知道這跟任務有什麼關系,但它依舊勤勤懇懇地挺起胸膛,表示自己明白了。
畢竟跟着優秀員工,自己聽指揮就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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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慈善晚宴舉辦的時間比較晚,但投機者永遠都不嫌來得早。
大廳裡端着酒水托盤的侍者,輕車熟路地從人群中穿插而過,牆邊小推車上還擺着一些精緻的點心。
“譚子濯來了嗎?”秦越進去後的第一句話,就是問系統此人的位置。
系統永遠無法秦越的腦回路:[我一直不明白您為什麼要找譚子濯,他又不是什麼好人。]
秦越打了個響指,“沒錯啊,就是因為他不是好人,幹起壞事才得心應手。”
宋時景最近要參加一個大導演的電影拍攝,而譚子濯是電影的投資方之一。
其實譚子濯完全可以把宋時景排擠出劇組,隻是這樣做太明顯了,他不屑于幹這種容易被人抓住把柄的事情。
而秦越就是要逼譚子濯一把,隻有這樣宋時景才會落到進退兩難的局面。
本來宋時景就因為得罪了賀亦寒,導緻被娛樂圈封殺,這次參演電影的機會,也是背地裡賀亦寒授意放出來給他的,想讓宋時景吃點甜頭,就知道回來。
如果被投資方拒絕,擺在宋時景面前有兩條路,一是向賀亦寒服軟,他就又能繼續追逐自己的夢想。二是堅決不向賀亦寒低頭,哪怕一輩子隻能當個底層演員。
秦越心想,自己給了宋時景機會,如果他隻想做菟絲花,那也怪不了自己。
系統鼓掌:[您終于決定逼宋時景一把了,雖然是我沒想過的方式,但目的是一樣的呢。]
快刀斬亂麻,也不是不行。
因為人服軟隻有零次和無數次。
而且白月光但凡回到賀亦寒身邊,按照賀煜臣的性格,對說着要跟賀亦寒一刀兩斷,結果又可憐巴巴回到賀亦寒身邊的人,他是斷然不會再接受的。
[譚子濯在您十點鐘方向,是那個戴着眼鏡的男人。]系統提示道。
秦越剛擡起腿,就被一個人堵住了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