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離開,沈栀夏松了口氣,這才發覺自己腳腕疼的厲害:周奕謹這個神經病,狗東西!
蘇漾見她扶着牆瘸着腿,猶豫了一下還是伸手扶住她:“要不要緊?”
沈栀夏試了試,頓時疼的苦下臉:“走不了了。”
蘇漾歎了口氣,一邊懊悔自己果然不該自找麻煩,一邊扶着沈栀夏送她回家。
坐到沙發上脫了鞋子,不用手摸,僅用眼睛都能看出沈栀夏的腳腕腫的老高。
蘇漾蹲下身扶起她的腿搭在自己腿上,沈栀夏一愣:“你要幹嘛?”
“幫你檢查一下。”
蘇漾輕輕扭動她的腳腕:“疼嗎?”
“不是很疼,你不是演員嗎,還會醫術?”
“久病成醫罷了。”蘇漾依舊低頭仔細檢查着腳腕,回答的心不在焉。
她經常拍古裝武打戲,是圈内少有的文武雙全的女演員,受傷自然也在所難免,時間長了,普通的外傷自己也能判斷出來。
“應該沒傷到骨頭,扭傷了,不過保險起見,你還是去醫院檢查一下吧。”
正說着話,蘇漾突然聽到外面助理喊她的聲音,這才想起來助理還在樓下等着自己。
“你……能自己去醫院嗎?”她今天還有個封面拍攝,已經耽擱好幾天了,不能再往後拖了。
沈栀夏飛快點頭:“可以,沒問題,你去忙吧。”
她其實并不想麻煩蘇漾,可能上輩子蘇漾給她的陰影實在太深了,哪怕這輩子她已經不喜歡周奕謹了,看到蘇漾還是下意識會緊張戒備。
蘇漾看了眼手腕上的手表,确實沒時間了,隻能叮囑沈栀夏兩聲就去工作了。
直到上了車,蘇漾還有些想不通,她生性冷淡,最怕麻煩,更何況周奕謹還是她目前正在拍的這部劇的投資人,以後可能還有很多交集,算得上是一位金主了。
以蘇漾的性格,這種人哪怕她看不慣,也不太可能會去主動得罪,可今天看到周奕謹那麼對待沈栀夏,她也不知道為何,心裡就是徒然生出一股憤怒和沖動,讓她上去阻止。
有生之年頭一次,對陌生人無端生出來的牽挂,讓蘇漾有些心煩意亂。
而沈栀夏這邊在打發走蘇漾之後,就随便翻了個噴霧噴在腳上,她從剛畢業就跟周奕謹結婚了,當時喜歡周奕謹喜歡的不得了,所以結婚後一心圍着周奕謹轉,以前的同學都沒怎麼聯系過,久而久之,大家自然也都斷開聯系了。
所以她身邊幾乎沒朋友,母親又早早去世,兩個舅舅都在國外,就更别指望沈遠洲了,現在腳腫成這個樣子,一個人去喜歡着實不方便。
沈栀夏又在心裡把周奕謹的祖宗十八代全都問候了一遍,考慮還是找個保姆嗎,最起碼生病了得有人照顧自己。
正在網上跟中介聊找保姆的要求,經紀公司那邊突然打來電話。
沈栀夏手裡這個經紀公司是小舅舅出國前給她的,名字叫星翼,經紀公司不大,但以前在小舅舅手裡時确實很賺錢,也造了許多如今依舊在娛樂圈活躍的大明星。
她沒什麼經商天賦,對經商也不太感興趣,再加上母親和外公去世時給她留下很多股份和基金,又有兩個舅舅每年給她的分紅,沈栀夏哪怕成天揮霍,怎麼也夠她三輩子不愁吃喝了。
加上那時候沈栀夏年紀小,星翼傳媒就被沈遠洲以監護人的身份把控在手裡了,還把葉琴和老家的一群親戚全都安排進去。
沒幾年這群人就把好好的公司給糟蹋的虧空了,幸虧舅舅出國之前,給公司那群藝人的合同制定的非常寬松,眼看公司烏煙瘴氣,那群藝人全部解約離開,星翼傳媒就此沒落。
雖然兩個舅舅把事業重心全部搬去了國外,但對沈栀夏也不是不管不問,他們雖然不能真的把沈遠洲怎麼樣,但硬碰硬下來,沈遠洲不免還是要傷筋動骨。
所以為了安撫舅舅,這幾年星翼傳媒的虧空全部都是沈遠洲在填,問題也都是他在處理。
而現在公司打來電話,說是有個藝人簽的合同出現了問題,搞不好公司得陪一大筆錢,讓沈栀夏趕緊去解決。
這一看就是沈遠洲耍的手段!
沈栀夏有些惡心,生理性的,從母親去時候,她每次看到沈遠洲和葉琴,都會有這種惡心想吐的感覺,隻覺得胃裡堵得慌。
這個公司她完全可以賤賣出去,或者幹脆破産關門算了,可沈栀夏心裡突然生出一股倔強。
憑什麼她要步步後退?
憑什麼一個兩個都騎到她頭上!
憑什麼她搬兩次家都能遇到蘇漾!
一個兩個都想欺負她!
她是性子軟好說話,所以哪怕重生後知道自己是惡毒女配,哪怕上輩子被周奕謹那麼欺負,她也沒想過去報複,隻想躲開這一切。
可這群人卻仗着她好欺負,得寸進尺,周奕謹追到這裡弄傷她的腳,沈遠洲拿着她的公司養自己家人,還妄想借此拿捏她,逼她低頭!
既然退無可退,那幹脆就不退了!
雖然她沒有經商天賦,但她有上輩子的經驗,還看過那本書,知道娛樂圈未來哪些投資可以賺錢,更知道公司那群屍位素餐的人的把柄,為何不跟他們鬥一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