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多吃點兒。”
吃完飯蘇漾就告辭了,沈栀夏關上門,這才打開她拿來的兩個禮盒,一個裡面是個粉色的單肩包,另一個盒子裡面裝了一套香水。
她将東西收進儲物間,出來時看到餐桌上有個棕紅色的手串。
是蘇漾拉在這裡的。
沈栀夏認識這個手串,蘇漾從不離
身,上輩子沈栀夏有一次跑去找蘇漾的茬,不小心扯斷了這串手串,周奕謹回來跟她發了好大的火,說是蘇漾的養父母留給她的唯一遺物。
說起來女主的身世也是狗血離奇的,蘇漾小時候被人販子拐賣,因為屢次想逃跑,被人販子打的奄奄一息,幸好遇到一對好心的養父母,見她實在可憐,就從人販子手裡買走了她。
十五歲那年,蘇漾的親生父母找來與她相認,可這時親生父母家裡已經早從孤兒院領養了一個女孩,取代了她在父母心中的位置。
蘇漾的親生父母很有錢,是當地有名地企業家,養女擔心蘇漾回來後會奪走她的寵愛,于是用盡各種手段陷害蘇漾。
而蘇漾的親生父母和兄長弟弟,卻沒一個人相信她,全部站在養女那邊,不分青紅皂白的指責她。
那時候蘇漾的養父正好生病了,需要一大筆錢治病,蘇漾隻能求親生父母,可親生父母在養女的挑撥下,壓根不信任她。
還說道:“他們從人販子手裡買走了你,我們不追究他們的責任已經是仁至義盡了,别想再算計我們的錢!”
無論蘇漾如何解釋,養父母跟人販子并不是一夥的,他們沒有打算買孩子,隻是當初看到自己快死了,實在不忍心,兩人才拿出家裡全部積蓄買下了她,他們買她是為了救她的命。
可親生父母死活不信,蘇漾手裡又沒錢,養父母都是貧困山區裡的人,更沒錢治病了。
眼睜睜看着養父病死,不到一年,養母給人在工地做飯的時候,工地發生了坍塌,危急時候蘇漾再次找親生父母求救,可是再次被拒絕。
養母也死了,蘇漾因此徹底與親生父母斷絕關系,靠自己簽約的第一筆錢給養父母買了墓地,然後把自己的姓改回養父的姓,從此跟親生父母再無瓜葛。
養父母的死一直是她心裡的刺,她怨恨親生父母,就連那個家鄉她都不願意提起。
沈栀夏拿起手串,不知為何,心裡莫名對這串手串有股說不出親切感,竟不自覺的就套在自己的手腕上,仿佛它本就該在這裡。
門鈴又響起來,沈栀夏恍然回神,連忙跑去開門。
蘇漾站在門外,一低頭就看到了她手腕上自己的手串:“這……”
沈栀夏反應過來,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她連忙摘下手串遞過去:“對不起,我就是試戴了一下,正要給你送過去。”
蘇漾接過手串,猶豫了一下解釋道:“抱歉,這是我父母留給我的念想,實在不能割愛,你如果喜歡的話,改天我讓人給你重新打磨一串。”
沈栀夏尴尬的連連擺手:“不用,真的不用……”
她剛才真是鬼迷心竅了,怎麼會莫名其妙把人家的手串戴在自己的手上,還被人給當場抓包了。
“沒關系,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蘇漾低頭撫摸着手串:“是桃木打磨的,也就當個文玩。”
民間有種說法,桃木辟邪,蘇漾當時差點被人販子打死,養父母買她回去後,沒錢給她去大醫院治病,隻能在鎮上那種診所治。
蘇漾确實有好幾次都快要撐不過去,養父聽村裡的神婆說有孤魂野鬼趁着她虛弱,在勾她的魂呢。
養父就跑到山上,找了棵老桃樹,砍了幾枝桃木給她磨了這串手串。
說來也确實神奇,蘇漾帶了這串手串後,身體果然一天天好起來了,養父母更信這桃木保佑她,于是這麼多年都沒摘過,隻是随着年齡增長,養父時不時會再打磨幾顆珠子加進去,手串就慢慢變大了。
“父母的期許愛意,多少金錢都無法衡量。”
蘇漾冷清的鳳眸中難得泛起一絲溫柔:“是啊,它對我很重要。”
沈栀夏心裡一時竟有些愧疚,為上輩子自己無理取鬧,扯壞了蘇漾的手串。
“既然是珍貴的東西,就要收好。”沈栀夏突然想起來:“對了,我這裡有一卷穿手串的線,很堅韌,我看你那個手串上的線已經有點松了,我給你拿去,你換一下。”
說罷不等蘇漾拒絕,就轉身跑回屋裡翻箱倒櫃。
蘇漾看着她忙亂的背影,原本想拒絕的話一時堵在口中。
“找到了!”沈栀夏終于在一個小盒子裡翻出來了,開心的舉着線卷跑過來:“你别看它細,我以前用它用它挂過衣服的,還有那邊……”
沈栀夏為了推銷自己的線好用,指了指陽台角落的一堆東西:“我也是用這個線捆的,現在還好好的呢,你可以把線繞兩圈穿手串,我保證如果有人想搶劫你或者打你,或者你出了什麼意外……”
“好了好了!”蘇漾連忙打斷她,心裡的感動早就變成一頭黑線,生怕她接下來再給自己詛咒死了:“倒也不用說的這麼詳細。”
沈栀夏默默補充:“我是想說,就算你手斷了,手串都不會斷。”
蘇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