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彙先一步走到舞池中,紳士地彎下腰,一手放在背後,一手等她親睐。
樂隊彈奏起華爾茲,家彙領着她劃至最中央,站在碩大的水晶燈下,翩翩起舞。
傅成義的那排隊伍自然也注意到了他們,家彙與傅思怡全程笑意不止,眼裡僅有彼此,大家都是過來人,一看就知道有戲。
一人打趣:“傅董,我看這何止是幹兒子,當女婿豈不是親上加親?”
說到這家世,徐家雖差了一點,卻也不是他們的錯,隻能說,傅家的财力實在是太過雄厚了,大陸不能,香港三大家族也稍遜一籌,獨那羅家、李家,比他多出了幾十億。
“随他們小一輩的,我們大家夥摻和進去,反叫他們生出逆反心理。”傅成義噙着笑,“盛年小老弟,你怎麼看?”
徐盛年不好顯得太過熱情,那樣會讓人說他别有用心攀高枝,“家彙這小兔崽子不成器,傅董都不介意,我自然随他們去,不強求、不插手,将來能成最好,不成,也是他們緣分未到。”
舞池一角,有過驚鴻一瞥的幾名女孩,看到家彙對傅思怡這副模樣,心中失落不已。
“我從來沒在她的朋友圈看到過他,應該不是。”
“這麼想知道,去問問她不就好了。”
連着跳了三支舞,傅思怡累得不行,卻很開心,跳舞可以燃燒卡路裡,卻不會增肌。
家彙替她去端蘇打水,尚未送到,傅思怡就被人圍成了一團,等他折返回來,并沒有上前打攪。
他默默地聽着她們說起自己,心下不禁大喜,比起鋼琴前的那個男孩,他果然更有魅力。
家彙虛榮,從不在多少錢财屋宅,在女孩子們對他的喜歡,越喜歡他就越身心舒暢。
“剛才和你共舞的人是你男朋友嗎?”
傅思怡被問懵了,她和家彙,五年前就很親密,像兄妹也像朋友,男朋友?她笑起來,“你們問這個做什麼?”
“不是的話,就說明我們都還有機會。”幾名女孩拿出手機,“把他的微信推薦給我們吧,至于他會選誰,各憑本事好了。”
傅思怡始料不及,往常家彙來杭州和她去上海,都是他們倆個人玩,給了她們,要家彙喜歡上,以後她可該怎麼辦?家彙會丢下她,和女朋友玩麼?
不給,又說不過去,畢竟,她們總有辦法要到他的微信,回頭還會說她小氣。
她猶豫間,家彙從柱子後面探出一個頭,“非常不好意思,我沒有手機。”說着,他伸出手,沖傅思怡說:“走吧,去為幹爹放煙花。”
傅思怡人生中的高光有很多,但都比不上這一刻,家彙和她的想法一樣,不願讓其他人插到他們的中間。
她大步撲到他懷裡,和他坐上門前的觀光車,她的手緊緊牽着他的手,生怕他被别人奪走。
抵達幽靜的半山腰,從這個方位放煙花,可以讓山莊裡的所有人都看到。
家彙與傅思怡一人點一邊,完後,小跑到涼亭之下,看着每一顆劃過天空的焰火炸裂一遍又一遍,形成了一枚巨大的祝福牆。
“福如東海長流水,壽比南山不老松。”家彙念完,轉過身,就叫傅思怡攬住脖子覆住了雙唇。
她已默默看着他的側臉許久,平時看慣了不覺得有什麼,今天不同,她的審美回籠,才發現他的五官是那樣地精緻,稚氣脫離,一身法式宮廷搭配,将他映襯得像位安靜的貴族王子。
她是傅家的小公主,親王子,理所應當。
隻是他為什麼沒有回抱住她呢?
他正一臉訝異,看着她的眼睛,淡聲問:“思怡,你在幹嘛?”
“就想親你了。”傅思怡隻以為他不喜歡自己,頓覺難堪,氣鼓鼓地說:“你不也總是親我嗎?”
“是這樣沒錯。”家彙并不否認,擡手拿指腹刮她的下唇,“那我最多就是親你的臉頰,你明白親嘴唇的含義嗎?”
“喜歡,我很喜歡和你玩,你被我親過了,就不能再去和其他女孩子玩了。”傅思怡說完就準備跑開,家彙笑出聲,追上前打開雙手攔住她的去路,疑惑地問她:“傅思怡,你親完我就要走嗎?”
她手足無措,退開兩步,“不然呢?”
家彙深吸了一口氣,輕敲了敲她的額頭,“要麼對我負責,要麼讓我也親親你,潛台詞是我也喜歡你。”
傅思怡僵在當場,本就激動的心情這時連手指頭都在跟着發抖。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是默認了兩項都接受。”家彙單手托着她,将人抱着和自己齊平,一寸一寸地靠近,将她吓得連心跳都快靜止。
“别怕。”他帶着她無處安放的手腕放到自己背上,從她的唇角開始,溫柔似水地引導她。
空中,煙花還在繼續絢爛綻放,傅思怡貝齒輕啟,感知着前所未有的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