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總感覺在背後講别人的事好像不太好,但是不是壞話的話你們兩個就饒過我吧。
“雖然我是在當了排球部經理、為了更了解各高校球隊的風格特色和優勢才會去看的月刊排球,不過我想你們了解的一定比我早也比我多!”
岩泉一看上去也不太像是愛看這種東西的人,不過我猜及川徹一定給他灌輸過。
“啊。”岩泉一回答,他露出有點無語的表情來,“在看到宮侑那一期的時候及川立刻燃起了鬥志,在我耳邊念叨了至少一個月!直到下一期的月刊排球出來他才消停。”
能想象出來是什麼樣的一副畫面了。
“侑訓練很努力,在我們小學三年級後的絕大部分空閑時間,在我能看到他和沒看到他的百分之九十的時間裡,他都在打排球。”我頓了頓,“也因此在排球上進步很大。我指的是他小時候到現在哦。”
“國中的時候他還沒像現在這樣受歡迎,畢竟臉還沒長開,脾氣又臭。如果是兩張一模一樣的臉,在大家看來還是待人更加溫柔友善的治比較好一點吧。”
“其實早就有人吐槽過他說話太直接什麼的了。”我說,“不過我倒是覺得那家夥說的也沒什麼錯就是了,雖然他确實說的很直接。”
“放學的時候我本來是一直和他們兩個在一起回家的,從一年級到初三,一直都是這樣。但是我初中一年級、侑和治初中二年級的時候,有一天我在教室裡做完作業,在我們約定好的時間出校門的時候,等在門口的隻有阿治。”
“他看起來臉色非常臭。不是平時和侑打架吵架的時候那種臭臭的臉色,他們兩個才不會真的讨厭對方。也不是有的時候會有點煩的那種臭,雖然阿治的表情有時候挺單一的,但是畢竟認識了很長時間嘛,而且他初二的時候還不是非常擅長藏表情。”
“治說:‘三年級那群蠢的要死的豬,在侑的水壺裡放了過量的鹽。’”
這句話我完全是原句複述。
“哈?他們想害死人嗎??”岩泉一猛地扭過來看着我,眼睛睜得大大的,憤怒的情緒順着我放在地上的手、沿着泥土的紋理灌進他的身體裡,他幾乎要跳起來了,“大量鹽水可是會緻死的啊!”
“侑被送進醫院了。”我想起那天來,還是覺得很崩潰。
夕陽落下的半邊被卷了半邊紅與黃的天空,宮治恨得目呲欲裂的表情,捏的緊緊的拳頭,和為了強迫自己冷靜而要我掐他的簡潔語言。他的哥哥被送進醫院了,三年級那群人早吓得屁滾尿流,他冷靜地給我們雙方的媽媽打了電話,意思是等下直接去醫院,心知自己一個人打不過他們還甚至有可能被打傷手而逼自己站在校園的角落裡把怒火短暫地壓下去,又要擔心我聽了這個消息會被吓到。
事實上我确實被吓到了。
我隻記得自己當時渾渾噩噩地跟在宮治身後去了醫院,扯住他的書包帶子,走路的速度比以往快的多。
我沒有哭。
聽宮治說這個消息的時候我沒有哭,看到在病床上的宮侑的時候我沒有哭。
宮治很冷靜,我不太冷靜。
拿到監控視頻的那個下午,在社團活動開始之前的二十五分鐘,我跑去主謀的那個學長的教室裡,先是對着他輕佻的臉給了一巴掌,接着一屁股坐在地上哭了起來。
問詢而來的宮治目瞪口呆,換上一副憂傷的神情,蹲在我的身後好像也要哭出來了。
那位所謂的「學長」在後來自己很沒有骨氣地去找老師告狀的時候自己說漏嘴了自己做的事情,老師被氣得血壓上竄,已是臨近大賽的時候了,排球部喪失的一員大将還不知道能不能在比賽之前回來,結果告訴他這件事居然是有人故意為之?!
那幾個合起夥來的家夥後來都被退部處理了,侑恢複的很快,在一周之後就重新回了學校。
如果說現在的稻荷崎是适合他們兩個的球隊、包容和接納他們兩個,讓他們最快樂的球隊的話,那麼青葉城西對于我來說就是最适合我的一支隊伍。
“我很感謝排球。”我仰起頭看天空,舒展地躺在了草坪上,兩隻胳膊疊在腦後護着頭發,“雙親去世之後,我有很長一段時間都覺得自己不是屬于這個世界上的人。”
那是段實在渾渾噩噩的日子。
“因為排球,我在來了宮城之後能夠和我之前很長一段時間不說話的飛雄熟起來;因為我選擇了排球,所以排球也讓我認識了你們。”
青葉城西,真是再好不過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