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時兩年,由司绾司教授帶隊挖掘考古的,距今兩千年的王墓,現已經做最後的收尾工作……”
視頻裡的記者拿着話筒用标準的普通話介紹着,她的身後是被挖掘出來的大坑,以及大大小小的的陪葬器物。
正如那個記者所說的那樣,裡面的考古人員還在忙碌地做着收尾工作。
攝像機的鏡頭逐漸拉進,最後聚焦在一名身形高挑的身影上。
“現在我們想請司教授為我們解答幾句……”
記者說着,便拿着話筒走向怕那個高挑的女子。
女子身形颀長,身上褐色的長風衣更是襯得她氣質清雅。
她的眉眼間似凝着一層薄霧,被鼻梁上的金絲眼睛掩飾了那層淡漠,并沒有注意到鏡頭已經轉向了自己,仍舊半蹲着身子似在一絲不苟拿着工具挖着什麼。
記者見狀,臉上沒有尴尬的神情,又笑着說了幾句,想要讓司绾注意到自己這邊。
又過了片刻,應該是同伴不好讓記者一直僵持在這裡,便朝司绾示意地指了指記者這邊。
司绾這才注意到一旁的記者,繼而微微擡眸看過來,開口,聲線似山間流水般清冽。
“你好……”
鏡頭下的臉冷豔的讓人挪不開眼睛,更何況是戴着那副金絲眼鏡讓她多了幾分不近人情的意味,令旁人根本注意不到她到底回答了什麼。
“就這年輕的女娃子還是專家?還真是翻了天了。”男子盯着視頻裡的人,啧啧兩聲後吐槽着,眼裡滿是不屑。
握着手機的手粗糙,帶着還未洗幹淨的泥沙,拇指放在視頻上方,正好遮住了女子的臉,可以看到被拿在手裡的陪葬金器,他盯着那東西喃喃自語着道。
“這要是俺也挖出寶貝,那不得是祖墳冒青煙了,要發達了。”
男子幻想着,随後又覺得不合實際,撇了下嘴,道。
“算了算了,都這把年紀了,還是想辦法給俺留個後才是最重要的。”
想到這裡,他便有些愁眉苦臉,又看了一會兒采訪視頻便覺得不感興趣了,用拇指在手機屏幕上劃了一下,劃到了下一個視頻,把放剛才的苦惱又忘得一幹二淨。
視頻外放的聲音開的有些大,幾乎在他旁邊的人都聽到他在刷擦邊跳舞視頻,就是不知道是男是女。
男子看得入迷時,一隻手猛的拍了下他的肩膀,把他吓得差點把手機扔了,等看清了是誰後,他嘀嘀咕咕埋怨了幾句。
“老金,你要吓死哪個?!”
劉金剛吃飽,手裡拿着牙簽剔牙,眼睛斜着看了一眼對方手機裡的視頻,嘿嘿笑了笑,道。
“俺還不是看你看的入迷,怕你忘了工作。”
劉二狗把手機關了機,擡頭看了眼天色,皺起眉頭道。
“俺咋看這天像是要下雨了。”
雖然還有太陽,但是已經被雲層遮住了大半,是涼快了許多,可遠處的黑雲不斷飄過來,像是用不了多久就會布滿整個天空。
劉金見狀,随意把手裡的牙簽扔到地上,道。
“那可不得了,這地基可才挖一半,讓大家夥收拾收拾先看情況吧。”
劉金的話音剛落,一道悶雷響起,慘白的光在黑雲裡閃了一瞬。
“不得了不得了,這怪天看起來真要下雨了。”
他們都是一個村裡的,是來幫忙建房子的,平時交情也算好,這會兒看要下雨了,知道今天指定幹不成了,便想着先把水泥什麼的先搬到别處。
一夥人着急忙慌地幹着,遠處的黑雲已經蠶食了大半天空,讓其似暈染上了墨水一般。
濃重的黑雲緩慢遮住陽光,陷入的昏暗下,又是一道驚雷劃破天際,慘白的光一閃而過,空氣醞釀的濕度逐漸彙聚成雨水傾盆而下。
“這怪天真是不順,雨說下就下。”劉二狗抱怨着。
挖好的地基上,還未來得及鋪上水泥,一旁的泥沙瞬間被雨水沖刷。
複制般水泥的幾人幾個人已經被淋濕,罵罵咧咧着就要去找躲雨的地方。
“别叭叭那麼多廢話了,看這雨勢頭大,一時半會也停不了。”劉金大喊着開口。
劉二狗擡手抹了把臉,剛要跟其他人一起離開,但腳下卻被什麼東西拌了一下,身形不穩,然後一屁股跌坐在了被雨水浸濕的土地上。
屁股上傳老的疼痛感讓劉二狗狠狠皺起了沒有,不等緩過來,立馬罵罵咧咧地開口。
“啷個破玩意絆老子?!”
聽到劉二狗這邊的動靜,正要往村子裡跑的那幾人當即停下了腳步,而後便看到劉二狗跌坐在地上,衣服褲子都染上了泥,一副狼狽的模樣,惹得他們當即捧着肚子嘲笑了幾句。
“劉二狗,你這麼回去又要被你家婆娘罵了。”
“就是就是,你要不想被罵,就收拾收拾,把這身衣服扔了。”
劉二狗不理會他們繼續給他出的馊主意,倒是一想到家裡那個彪悍的,身子便抖了抖,也來不及看絆倒他的東西,便幾人的笑聲弄得有些羞惱,道。
“去去去,有功夫笑俺,還不快把俺啦起來!”
劉二狗這一摔摔得屁股麻了,一時半會兒自己起不來。
其他人笑歸笑,但還是走到了劉二狗身邊。
劉金伸手把劉二狗從地上費勁地拉起來後,還好心給他拍了拍身上的泥,道。
“二狗啊,咋的不看路呢?”
劉二狗呸了口,罵罵咧咧地開口。
“鬼知道是啥子東西絆了俺一跤。”
說着,他擡腳就要往那東西上踢去,卻沒有想到自己腳下又是一滑,再次跌倒在地,讓幾人又哄笑了起來。
劉二狗氣憤地想要從地上爬起來,手撐在地上找支點的時候,碰上一個又硬又冷的東西,摸着質感不像是石頭。
“啷個玩意?”
劉二狗皺起眉頭,看過去時卻隻看到一片白白的東西,在昏暗的天色裡仍舊似發着光一般。
他有摸了摸,朝其他想要拉他起來的人擺了擺手,道。
“讓俺看看到底是啷個玩意。”
說着,他的手刨開泥土,把東西挖了出來。
粗糙的手在上面抹了抹,經過雨水的沖刷,土裡面的東西已經露出來一半,溫潤白玉的材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