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戴整齊,沈訣牽着她準備到膳廳用飯。
“今晚去看戲吧?绾绾說戲館排了一部新戲,很有意思。”
沈訣難得休沐,心有所動,轉頭看向禾清月,卻搖了搖頭。
禾清月見他視線落到脖頸處,說道:“遮一下就好了。”
他還是搖頭,牽着人繼續往前走。
禾清月拉住他,沈訣又回臉看她,對上了一雙帶着期盼的眼,她牽着他的手晃了晃,仰面撒嬌,“去吧去吧,我想看,你陪我去行不行?”聲音更是軟的他骨頭都酥了。
他緩緩湊近,抵上禾清月的額頭,從唇齒間溢出一個字:“去。”就是刀山火海也要去。
晚間二人去了戲館,戲館裡熙熙攘攘,堵的水洩不通,台階上都站滿了人。
禾清月牽着沈訣穿過人流去了二樓,衆人紛紛在他二人身上落下目光,仿佛在說“台階都站不下了,居然還想去上座”。
禾清月早聽葉澤绾說這出戲很受歡迎,好多人慕名而來,所以她早早就托人定下了位置。趕巧能在沈訣生辰的時候空出位置,可惜昨夜沒來,今日那地方便坐了旁人。
禾清月過去同人交談一番,那人便讓出了位置。
“你跟他說了什麼?”
禾清月湊到他耳邊悄聲道:“我說你是太子,把他吓跑了。”
沈訣一挑眉,不信。
禾清月便同他解釋,“這場戲他已經看過多次了,不缺這一次。我就告訴他說我有消息能第一時間知道什麼時候上新戲,到時候我給他定位置,保他第一個就看到。”
“剛開始他不信我的話。但他是個商人,平日繁忙,好不容易得閑看戲,自然要看最好最精彩的。我就跟他一再保證,他就同意了。”
“你怎麼知道他是個商人?”
“從衣着上還有話裡判斷的。我照着話本子裡寫的分析了一下,還真讓我歪打正着。”她接過沈訣遞過來的桂花糕,抿了一口,又道:“我還給他搭了一條李夫人的線,日後做生意相互照應,才能财源滾滾。”樣子很是得意。
以小見大,物善其用,沈訣又一次對她刮目相看。
“夫人這般聰明,日後怕是要仰仗夫人來養我了。”
“那你可要抱緊我這條大腿,等我有錢了,你可就得排隊了。”
沈訣眸中一沉,“等你有錢了還有旁人?”
禾清月沒注意到他眸中翻湧的情緒,平靜道:“許你三妻四妾不許我三夫四從?”
“我沒有旁人。”他拿出帕子擦掉她手上的碎屑,又細細把玩着那兩根手指。
“可我有啊。”禾清月抽回手指,他方才試圖壓下去的怒火欲要重燃,禾清月又說:“青黛、綠蘿、白英都等着我給她們花錢呢,還有一甯姐姐,嫣然、绾绾,光跟她們喝茶也要花不少錢。”
“花我的。”沈訣終于找回自己的聲音,語氣平和,卻不容質疑:“你的隻準給我花。”
“你這人好霸道啊。”
“我就這樣。”惡劣到骨子裡,求着得來的東西,一絲一毫不容别人占取。“難道作為你夫君,我不能這樣嗎?”
禾清月斂眸幾瞬,笑着回他:“能,當然能。”又湊近看着他的眼睛,學着他的話說:“求之不得。”又攬過他的一條胳膊,枕在他肩頭,等着好戲開演。
不愛看戲硬說自己想看,也要把真正愛看的人拉來,人不過說了一句摻了幾分占有的話,她有什麼不樂意點頭應是的呢?
沈訣伸手輕撫了兩下她的臉,挂着笑,一同等着。
禾清月是被颠醒的,馬車行的很穩了,但在拐角處突然鑽出一隻野貓,車夫忙着避開,所以颠簸了一下。
“殿下,太子妃,您沒事吧?”車夫撩開簾子查看,街邊的燈光也偷偷鑽了進來,禾清月下意識往沈訣懷裡鑽了兩下避光。
沈訣擺擺手示意無礙,車夫知道擾了人清夢,忙退出去繼續趕車。
“又睡着了……”禾清月伸了下腰,挂到沈訣身上。
他順着她的後背拍了拍,“不喜歡看就不看,為什麼要遷就我。”
禾清月擺弄着他的頭發,輕描淡寫道:“你的生辰禮。昨夜就想跟你來看的,耽擱了。”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讓沈訣的心劇烈一顫。他讨要過了,居然還有。
“清月。”
“嗯?”
他的唇瓣擦過禾清月的耳朵,鼻息噴灑在耳後,他喃喃道:“給的太多,我會越來越貪心。”
禾清月低聲笑了兩下,說:“沒關系,你是我夫君,可以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