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馬上給您準備。”
人走後,魁奇又晃過來,同她并肩站立,看着人的背影說道:“這就是其中一個公子哥。”
十七猛地轉臉:“你不早說!”
顧及什麼情面,應該狠狠宰他一筆!
魁奇說道:“你這麼聰明,肯定一下就猜到了,還用我說?”
十七回:“我沒猜到。他一來你就躲了,我以為是你冤家呢。”
魁奇以為自己裝的夠自然了,結果還是讓小姑娘看出來他是在躲。為找回面子,他朗聲道:“他一個毛頭小子跟我能是什麼冤家!”
“……那你還躲?”
他又重複道:“……身份特殊。”
“所以到底什麼身份啊?”
在魁奇最有勇氣說的時候,被人打斷了,所以十七失去了知道秘密的機會,“自己去猜。”
“小氣。”
好幾日過去,春華确如十七說的那樣,常來樓下光顧,秋實也常來。可十七聽魁先生說還有一名女子和一位氣場更強的男子是跟他們一起的,但她一面都沒有見過。
賺錢得薅對人吧。常到櫃台來的這兩個穿的倒是華麗,出手并不闊綽。
魁先生撥着新算盤道:“你把玉隐找來,保你錦衣玉食。”
十七給客人結着賬:“阿姐的行蹤我又不知曉。”
“你倆關系那麼好,這都不跟你說?”
十七苦惱:“說了也沒用。那些要阿姐撫琴的權貴,一天一個樣,拿她當物件似的,送過來送過去。晨時或許還在李府,晚時就在孫府了。”
她也拿起算盤撥弄:“所以我要在這兒賺好多好多錢,讓她天天就待在客棧裡。琴嘛,是她想彈的時候就彈,不想彈的時候我能把錢砸别人臉上讓他們走。”
“嘿呦,我還以為你就是個财迷呢。”
十七停下記賬的手,雙手叉腰面向魁奇:“魁先生要不要這麼以貌取人。”
魁奇把她從上到下數落一番:“你的财迷屬性已經大到讓人忽視你的外貌了。明明是個如花似玉的姑娘,非要遮遮掩掩的帶個面紗。”
“我帶面紗是因為什麼?我要是像阿姐那麼漂亮我才不遮掩呢!”
“你不過比她多一道疤,若沒有那道疤,你的容貌也可謂是傾國傾城,同玉隐姑娘不相上下。”
“說這些有什麼用,那疤又消不去!”十七嘴上說着不在乎容貌其實還是在乎的,畢竟沒有人願意天天被人指着說醜八怪。
兩人争論着忽然從近處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又吵什麼呢?”
回頭看去,一個戴着帷幔,臂彎抱着琴的曼妙女子走到了櫃台前。
十七不再跟魁奇争辯,繞過櫃台将來人的琴小心安置,歡喜的拉着人坐下給人捏肩捶背,又招呼着小二去準備飯菜。
然後開始噓寒問暖。玉隐雖然疲憊,也句句回着。
十七像隻貓一樣把手搭在玉隐身上:“阿姐,能不能不去彈琴了?”
玉隐把帷幔摘了放到一邊:“不彈琴怎麼賺錢啊?我又不像你那麼聰明。”
“我養你,好不好?”
玉隐真是累極了,真放縱着自己回了“好”。
十七認真道:“我說真的。”
“好好好~”
這語氣很明顯是在哄人玩,十七撇嘴。
但飯菜備好了,十七把這事兒抛開,讓人先吃飽再說。
有幾人注意到了玉隐,一個接一個的往櫃台這邊湊,一句接一句的問,問的最多的還是什麼時候再奏琴,讓人連頓飯都吃不安穩。
十七看眼色上前一步,先挑了個常年經商的熟客,跟人問候了兩句生意場上的事。
人正苦惱生意不順,妻兒埋怨,擺手說“可别提了”。
她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讓人将糟心事說出口來。
客人裡有跟他一樣煩擾的,感同身受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有好心的,給他出了主意,沒一會兒,話題的重心就從玉隐這裡轉移到生意上了。
人這才好好吃上飯。
玉隐揮了揮手,十七低下頭聽她說:“小機靈鬼。”
十七得意洋洋,小菜一碟。
幾位蹲守客棧的從樓上下來一位秋實。他雙手作揖,畢恭畢敬:“玉隐姑娘,我家公子想見你。”
見到人來請了,魁奇趕忙走到玉隐邊上小聲催促着。
玉隐疑惑的看了魁奇兩眼。
魁奇遮遮掩掩,隻說來人等了好些天,按理該去見一眼的。
依着禮貌,玉隐跟着秋實去了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