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隐好不容易回次客棧,還打算歇幾日陪陪十七,兩姐妹正高興着,突然來了個醉鬼,吵着鬧着要玉隐給他奏琴,玉隐有些為難,他就開始指着玉隐罵,剛開始還算聽得過去,見人不為所動,又開始變本加厲說的越來越難聽,甚至拉拉扯扯強行把人帶走,手腕都給捏紅了一大片,嘴上更是辱罵不斷,還給人造謠。十七氣不過,抄起一個凳子往人身上砸,非但沒傷分毫,凳子還碎了好幾瓣,才又撿起一根木棍去打。
聽完後,沈訣歎了口氣。
罵自己倒無所謂,罵她阿姐就不行,是該誇她仗義還是該說她天真。
索性人還沒受傷,不然他定親自将那人分屍洩憤。
被一群人圍着,玉隐有些尴尬。看着天色不早了,她讓衆人散了,臨了又對沈訣道了聲謝。
十七不滿,“阿姐你跟他道什麼謝?”
“要不是他拉着你,你打算去拼命?”
十七嘟嘟囔囔,“明明讓他不要拉我……”
玉隐喝她,“十七!”
她閉了嘴,又不情不願的跟沈訣道了個謝,“今日多謝沈公子出手相救,他日若有需要,定全力相報。”這話說的絲毫沒有感情,若不是玉隐喝她,怕是連說都不願說。
沈訣反而淺淺一笑,“不用謝。”臨走又道:“改日以身相許吧。”
十七睜大了眼,在背後唾他,“登徒子!”
——
春華秋實處理完一具死屍,又晃到沈訣面前調侃。
“溫柔賢淑。”“知書達理。”
沈訣知道他們是什麼意思,面對這樣的調侃,他同樣說,“埋人的時候沒嘗嘗土嗎?那也是你倆的棺材。”
兩人一陣膽寒,“亦梨姑娘,你騙我們?”
接受者兩人的目光,亦梨雙手一攤,說道:“沒騙你們,小姐在嫁給陛下之前,就是溫柔體貼善解人意。”
兩人雙雙轉頭看了沈訣一眼,瞬時明了。
沈訣有話說:“怎麼,有我在的時候,她可以心軟留餘地,沒我在的時候,還不準她反抗?”
兩人搖搖頭,秋實說:“你會錯意了。”春華說:“不是在誇你。”
亦梨解釋:“就是跟你學壞的。”
沈訣抿了口茶,并未反駁。
好吧,确實從他身上學了不少東西。但一年的痕迹讓人留了六年,他可是高興瘋了。
——
玉隐跟十七回了住所,兩人躺在一張床上,十七高興的粘着她阿姐摟摟抱抱。
“十七。”
她往玉隐的肩頭蹭了蹭,“怎麼了阿姐。”
“沈公子一直在客棧嗎?”
“嗯,他說在杭州做生意,就住下了。”
玉隐思索着,“他……”但欲言又止。
十七立馬接上,“他腦子有問題。”
“???”玉隐迅速低頭看了她一下,眼裡有一絲責備,“說什麼呢。”
十七撇了撇嘴,又兇我……
她緊接着解釋道:“他根本就不是商人,卻刻意隐瞞自己的身份,而且還把人錯認。”她翻了個身平躺,“不是腦子有問題是什麼?”
玉隐翻過身來,枕着胳膊看她,輕聲細語,“可我不過見了一面,都看得出來他很在乎你。”
十七回了一眼,歎道:“因為他拿我當替身。”
“啊???”
再怎麼樣,她也不至于連這點東西都看不出來,更何況他一開始就說明了。
她又翻身抱住玉隐,“不過也沒所謂,他拿我當替身,我賺他的銀錢,互惠互利,兩不相欠。”她好喜歡她阿姐身上的橘子香,暖融融的,又笑着蹭了蹭,“而且從他身上賺來的銀錢,都夠你陪我十次了。”
“十次?!”
“嗯嗯嗯。”
“給這麼多?”
“嗯。所以就先維持現狀,你好我好大家好,我很滿意。”
十七說的每一句話都夠玉隐震驚八百個來回了,對于她打的這算盤玉隐更是感到匪夷所思。
玉隐又突然想到什麼,捧起了她的臉,擔憂道:“他沒強迫你做什麼吧?!”雖然面上看着像個君子,但替身這事他都做得出來,不免懷疑還有什麼是他做不出來的。
十七拍了拍她阿姐,“沒有沒有,公平交易。”夜裡天涼,她又把被子往上摟了摟,掖好,“再說了,我還能被他強迫。”
玉隐眼前突然又閃現着十七揮着木棍往人身上打的場景。
确實是吃不了一點虧。
兩人這才結束話題,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