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他搞不清楚身份這事,三人皆歎了口氣。
望着窗外的明月,今夜過後,再見的或許就是皇宮裡的月亮了。
——有人等不及了。
悅來客棧四樓客房,響起一陣混亂的腳步聲,從門前到桌前,不停的推搡與撕扯,一切擺在明面上的東西全都被掃蕩在地上。
“别碰我!”這一聲叫喊要比瓷器碎裂的聲音大的多,可很快就被按住後腦,堵住了嘴。
喊叫那人被吻逼的踉踉跄跄,步步後退,可她退一步,吻她的人就進一步,四隻腳交錯,混亂中,她的鞋被褪掉了一隻。
“咣當”一聲,腰間覆着的那隻手撞到了桌子上,聲響很大,可他并沒有抽回,而是下移到大腿處,把她抱到了桌子上,怕她跑,又箍住她的手腕按到桌面上。
“那晚錯認的人,不是你阿姐,是柳憶安是嗎?”聲音因為剛剛接過吻變得低沉黏膩,但也壓不住内裡的火氣。
熾熱的吐息噴灑在她耳邊,她被迫仰身,卻沒有回應。
“不說話就是猜對了。”暴露出的那截脖頸被他狠狠銜住,齒肉相磨,落了一個重重的咬痕。
十七悶哼一聲,“疼……”
“疼?”他全然不顧,遊離到她的耳邊,叼着那塊軟肉,細細磨着,“疼才知道聽話。”
胸前緊緊相依,不留一絲縫隙,十七整個被他掌控着,掙脫不得,委屈的要落淚,“你到底要幹嘛……”
沈訣停下嘴,和她四目相對,喘着粗氣,提出一個并不過分的要求,“叫我的名字,吻我。”
可十七卻覺得這是羞辱,紅着眼睛,偏過頭回避。
沈訣捏着她的下巴掰了回來,又給了她一次機會,但她說,“你有病!”
他徹底被激怒,按着她的唇縫探入,攪動着她上下唇的嫩肉,又撬開她的貝齒,吻了上去。
突如其來的異物感激得十七眼淚直流,她撕扯着他後頸的衣裳要把他拽開,力量太小,根本無濟于事,甚至惹的他更深入。又試圖去咬他,可唇齒全由他掌控着,連吞咽和呼吸都被他計算在内。她找不到機會反抗。
久久,等到她喘不過來,踢着腳蹬他的時候,他才堪堪退開,卻在即将脫離之時又抿了一下她的唇瓣,“能叫了嗎?”
“不能!”她大喘着氣平穩呼吸,流着淚質問他,“你為什麼這麼對我……”
他去抹她的眼淚,可他眼裡不再是心疼,而是痛苦,是壓抑,是無力。“禾清月,你又喜歡上别人了,我嫉妒,所以我這麼做。”
她甩着眼淚搖頭,“我根本不是她……你為什麼要幹涉我喜歡誰……”
擦眼淚的手劃到下面那道蜿蜒的疤痕,“你就是她,隻是把我忘了。”他如珍似寶的捧着她的臉湊近,輕吻了上去,“我找了你六年,你居然把我忘了……”
六個輪回四季,六個春夏秋冬……
他突然意識到什麼。攔腰把她從桌子上抱了下來,一路走到了床榻邊。
十七看到床榻猛的睜大了眼,開始拼命掙紮,手腳并用,嘴上不停,“我不要!我不要!”
沈訣還是不顧反抗,把她放到了床上,她剛沾到床面就翻身要跑,又被沈訣一臂攔回。
她拽着他的衣襟哀求,淚水直流,“我求你,我不要……”
他不聽不理。
将人推倒就開始解她的系帶。
胡亂推搡的手太過于礙眼,他将兩手交疊,扣到了頭頂上,又一層一層的将衣料剝開。
“就應該在你身上全都打上标記,讓那些心懷不軌之人一看就知道你是我的!!”
他嫉妒的發瘋。他們才剛剛一年,卻讓别人趁虛而入,貪歡得了六年。
他俯下身,從上到下瘋了似的啃咬,從脖頸到鎖骨、胸口、小腹、再到下面的大腿、膝蓋、小腿、最後到腳踝。細密的吻落在白玉般的肌膚上,像冬雪下的臘梅,一朵朵綻開。
而眼角那處,是融化的雪水,随着臘梅的綻放,滾落到床榻上,“為什麼這麼對我……”
她的哭聲很快被一聲嗚咽掩蓋過去。他素來喜歡她紅潤的嘴唇,尤其是笑起來的時候,又張揚又明媚。
可就在柳憶安回來以後,她用這張笑臉對着他太多次了,甚至為了讓人看清,面紗也不帶,全然不顧的把最好的一切全都展示給他。
憑什麼?憑什麼依賴他而不是我?憑什麼袒護他而不是我?明明是我與你先相識,明明是我與你先相愛!
為什麼把我忘了愛别人?為什麼用愛我的方式去愛他?這一切都是屬于我的,為什麼要給别人?說好的不會離開我,為什麼又食言?
他摸到她的小腹,啞着聲音問:“你讓他到過這裡嗎?”
被觸碰到那裡,她止不住的渾身發抖,她不知道回答什麼才能讓他放過她。她想看清他的表情再做回答,可淚水糊了滿眼,她根本看不清。
也來不及等她的回答,他就進去了。
這個痛感要比啃咬痛的多,她抗拒的伸手推他,“疼!”
他笑了一下,又按了一下,洋洋自得,“看來我得到還是要比他多一點……”
他試探性的動了兩下,推他的手拍打的更快,“不要……”
他吻掉她的淚珠,柔聲哄,“一會兒就好了。”
她搖頭,“不……”
他捏着她的下巴,撥弄出快被她咬出血的下唇,把指節伸了過去,“疼就咬我。”
可她還是咬着自己的唇瓣。為轉移她的注意力,沈訣俯下身又跟她接了個吻,卻被她抓住機會,狠狠咬了一口。出了血,他也沒退出,而是伴着血繼續糾纏這個吻。
幸而抽泣聲漸漸停息,她有氣無力道:“你放過我吧……”
他把血卷到嘴裡,将阻礙他看清人的發絲一把撩起,“叫我夫君,我就放過你。”已經不僅限于名字了,他要聽到他最想聽的才行。
她死死瞪着他,悶不做聲,但下一秒就被逼的從唇齒間溢出幾聲悶哼。随着他的晃動,聲音接連不斷,淚珠也一顆顆滾落。
看到她真的适應了,他就開始作亂,像隻狼一樣在她身上撒野。
她緊緊咬着唇,抓着他的後背劃下幾道血淋淋的痕,可這并不會讓他停下,隻會讓他想到以前,讓他癡迷懷念。
可懷念就一定要肌膚相親嗎?沈訣不知道,但他就是想,忍不住的想,想到恨不得把人按在床上做的哪裡都去不了。讓她睜開眼是他,閉上眼是他,哪裡都是他。
他把人抱起挪下了床榻,懷裡的人因為突然的滞空攀上了他的肩頭,止不住的渾身發抖,他拿鼻尖蹭了蹭她的耳朵,小意安撫。可他又突然彎腰,她怕的又往上攀了幾分,耳垂上落了一個吻,“别怕,我不會松手。”
在散落一地的衣物當中,他伸指穿過繩結,勾起了那枚龍紋玉佩,又重新将人抱回榻上,捏着她空蕩蕩的腕骨,把玉佩纏了上去。碧玉與白玉相襯,流蘇像柳枝一樣蜿蜒,一派春和景明,湖光潋滟。
他又俯身落吻,情難自禁,又喚了一聲“清月”聲音低沉卻悠揚,在房間内不停的回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