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何事,以你自身安全為重”
蚩夢點點頭:
“你放心吧!你也要好好照顧你自己”
蚩夢告别了白若水,身邊多了位得力助手,心情舒暢,走路都蹦達起來。
目送蚩夢遠去後白若水回過頭,侯卿就在不遠處的樹上,勤勉的練習着笛藝,白若水走到樹下,擡頭相望。
今晚夜色岑寂,明月高懸于天邊一角,月輝之下的男子手持骨笛吹奏着,隻是這笛聲裡的五音亂飛,周圍的貓狗動物避之不及。
月光落在他的側顔,偏偏這張臉生的俊美無雙,那首不成調的曲子便被襯托成了獨一無二的絕世之音。
将卿比月色,猶過無不及。
“屍祖的笛音比前幾日熟練了許多”
聽了白若水這句話,侯卿收起骨笛,一臉認真的詢問她:
“當真?”
白若水笑得溫和:
“屍祖很有天賦”
侯卿認可的點點頭:
“你很有眼光”
白若水是前來道謝的:
“方才多屍祖解圍”
白若水的身份徒然暴露,侯卿幾句話便逼着李星雲表态決定她的去留,倘若現下掩蓋真相不提,先救活白若水,錯失談判良機,雙方日後難免猜忌,若有人挑撥離間,定會分崩離析。
不如此時将白若水置于死地,才能一博生路。
侯卿放下骨笛,低頭看了白若水一眼,說道:
“随口一提,你想多了”
目光并未在白若水身上停留多久,又轉移回了骨笛上,沒看見平日裡哪怕是天塌下來,都要維護從容典雅形象的小聖尊眼角抽了一下。
白若水話鋒一轉:
“屍祖對換物的戲法可還感興趣?”
侯卿放下骨笛,目光卻不曾落下:
“你有傷在身,以後學也不遲”
再次吃了閉門羹的白若水似乎并不死心,從飾帶上取下一個金色的小方盒,方盒四周镂空,不過兩寸大小,盒内有一顆紅色藥丸。
侯卿坐的位置有些高,白若水原本可以足尖一點飛躍上樹,卻偏偏要踮起腳伸長了手将這小方盒遞給侯卿。
侯卿很快察覺到她這個動作極易牽扯到傷口,一個彎身将東西接了過來,避免這位受傷又不自知的人傷口撕裂。
這是用白若水的鮮血練就的,當侯卿接觸到器物時,仿佛觸摸到的是自己的血肉般貼切,關于它的一切湧入腦海,僅此一瞬便了解了它初設,練造,成型。
這是個驅蟲的香爐,侯卿輕手一點,它化成器的模樣隻是稍微大了些,其他并無二緻。
白若水見侯卿如此輕車熟路的點物為器,殷勤的吹捧着:
“原來屍祖對器物如此了解”
“因為我體内流淌的是你血液”
侯卿不輕不重的回答,在白若水聽來,卻有着其他的意味,胸口不禁怦然一跳。
“希望它對屍祖能有所作用”
侯卿雖然有辦法讓處理樹上這些蟲蟻,終究比不上這個一勞永逸的,回了聲:
“多謝”
白若水揣度着耽擱侯卿對自己耐心應該差不多了,辭了句:
“屍祖早些休息,在下就不多加打擾了”
便識趣離開。
握着香爐的侯卿看向白若水離開的背影,脫去魁衣的‘小公子’腰細得不盈一握,清冷夜色下,顯得有些落寞。
‘性子和她父親不太像’
侯卿這樣想着,繼續磨練笛藝去了。